根据唐韵的调查，王部长与当地许多商户都有往来，特别是宋家。
这次围标的那块地也是王部长内定给宋家的准备抽取回扣的，宋家的人既然拿了王部长的好处，自然要办事。
这些东西看似错综复杂，其实想想也就通了，他被砍伤，和宋家的人绝对脱不了关系。
刑毅掐灭了烟，“但如果他是你的朋友，我可以考虑对他网开一面。”
对于刑毅的话，秦默半信半疑，“或许你的情报出了问题，宋邱在A市，跑到B市来招惹你的可能性不大。”
听到秦默的质疑，刑毅低声笑了，“是你错了，宋家的企业一直在B市。怎么，你的好朋友连这个都没有跟你说吗？”
瞬间，秦默的眼神动摇了一下，瞳孔都因为讶异而收缩放大……
——宋邱家的企业在B市？
宋邱从没告诉过秦默，过去对朋友不设防备的秦默亦从没想过要去调查。
做了十几年的好朋友，好兄弟，宋邱竟然连这件事都不告诉他……
也许李天华是变了，但宋邱，宋邱却恐怕是从最初开始就没有把他当朋友看待过。
“你的情报网确实不简单。”这句夸奖绝对发自秦默真心，虽然他也找了人帮忙调查宋邱和李天华，但刑毅却比那人查得深入得多。
“所以你也看到了，他对我连实话都不说，我们像是关系不错么？”淡然反问，秦默又点了支烟，放在唇边轻轻吸了口。
刑毅盯着秦默的嘴唇看了一会儿，微微笑起来，“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
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刑毅不看好宋邱这个人。
秦默熟练地抖落烟灰，“我希望你手下留情。”
这句话让刑毅有些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宋邱就是死，也只能死在我手上。。”语声微冷，秦默定定看着刑毅，骤暗的瞳眸中溢出的是毫不掩饰的恨意。
刑毅沉思了片刻，点头，“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可以合作？”
宋家的人惹了刑毅，而宋邱惹了秦默，报复的目标如此一致也算难得。
秦默没想到，刑毅竟如此直白地提出合作，这让他抽烟的动作有所停顿。
在知道了刑毅的身份后，秦默很确定，如果刑毅愿意，他将得到极大的助力。
他边抽烟边思考着，目光也在刑毅脸上反复扫了几圈，“你不怕我是在利用你么？”
刑毅笑笑地反问，“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
秦默皱了一下眉，道，“没有无风险的合作。”
合作就像赌博，赌对了未必能赢，赌错了未必会输，但如果因为害怕风险而不敢下注，就只能一无所获。
忽然，刑毅慡朗地笑了，“我逗你的。”
在秦默不明所以的注视里，刑毅缓缓凑近了他的脸，低语道，“只要我心甘情愿，那就不能算是利用。”
心脏在胸腔中猛地颤动一下，秦默非常诧异地收紧了视线。
眼眶开始发热，从未有过的感觉在血液中蔓延，内心仿佛被无形的丝线一圈又一圈地缠绕，拉着下坠。
他不知道这时候该说些什么，于是索性笑了起来，“如果我们早点认识，可能我也不会是现在这样了。”
自然的笑容带着几分阳光的温度，这个笑容，令刑毅看愣了神。
他拿过秦默手上烟灰快要掉落的烟，在烟灰缸里抖了下，然后直接放到自己唇边吸了口。
——不让亲的话，这样间接接吻也不错吧？
然而，秦默接下来的话却让刑毅立时三刻皱起了眉头，“我觉得，我们做朋友比做情人更合适。”
秦默有着自己的一套原则，他可以和不熟的人玩，但朋友他绝对不碰，朋友就是朋友。
“……”刑毅脸色不太好看地又抽了口烟，“嗯。”
“你是白痴吗？”突然，蓝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她身穿一件黑色背心，抱着手臂倚在门边望向秦默。
秦默被蓝说愣了，这女人不仅凶还喜欢骂人？
“蓝，你怎么出来了？”
蓝晃了晃手中的杂志，淡漠的双眼难得浮现起一点兴致，“这本不错，给我看。”
那严肃的口吻不像在询问，反而像是在下令。
秦默等她停下，才看清了杂志上露骨的封面，不禁眯起眼——那不是朋友从台湾带回来的限制级月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