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难他？”周棋佳红着眼看向王烈，“是我为难他，还是你为难我？事情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你还要护着他？我连发脾气的资格都没有？！”
“你冲我发，别冲他。”
“好，非常好。”周棋佳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这是你给我的赔偿，债券、信用卡、房契地契、银行保险柜钥匙——你所有的身家。”
“看到几张信用卡里的金额、打开保险柜的时候我都无比惊讶，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有本事，在警局工作还能悄悄经商，赚这么多钱。但我周棋佳是冲你的钱来的？！”
话落，她狠狠将信封甩在王烈身上，“别以为用钱就能抹平你的亏欠！你一辈子欠我的！”
信封里的东西全都掉了出来，飘散洒落在地面上。
王烈一语不发地凝望着她，目光深邃而沉重。
“看来真是什么都动摇不了你。”愤怒逐渐消散，周棋佳平静下来，无奈地叹了口气，抬眼注视着王烈，“我爱你，我从不后悔爱过你，能为你心碎是我的荣幸，谢谢你曾经给我的好日子。再见，王烈。”
说罢，周棋佳决绝转身，快步朝外走去。
紧接着，她在一扇窗前停下，赫然拉开窗子站上去，纵身一跃——
“棋佳！！”王烈吼了一声冲上去。
于耀则站在原地抬手捂住脸，无可奈何地低语，“傻姑娘，这里是二楼……”
第194章 即将启程
周琪佳从二楼摔下去，是后背落的地，没有生命危险，但伤得也不轻。
她断了几根肋骨，腿骨也骨折了，还伴随中度脑震dàng。
没人说得清她当时是伤心过度，失去理智打开窗就跳下去了，还是因为知道是二楼，跳下去死不了，想以这种方式绑住王烈，才出此下策。
如果是后者，那得说，她确实是个聪明有魄力的女人。
救护车来时，王烈陪同周琪佳去了医院，并向她的家人承诺，会照顾她直到她痊愈。
于耀是等清完场子才来的，他问清病房号走到住院部，开到王烈正坐在庭院石台上抽烟。
烟雾缭绕在王烈硬朗面孔的边缘，眸底沉淀的情绪深邃难辨。
在王烈身边坐下，于耀也点起一支烟，“我说，老兄，还是算了吧。”
“别跟我说这些废话。”王烈恼看他一眼。
“她不能没有你。”缓缓吐出一口烟，于耀眯起了眼，“这次是二楼，谁说得清下次是什么？”
“装什么圣人，你只是怕麻烦。”
“是啊，你真了解我。”于耀点了点头，起身准备离开。
王烈一把拉住于耀，定定看着他，“我不会和她结婚。”
“别固执啦。”于耀皱了皱眉，“我们不活在乌托邦，没有那么大空间发挥想象，她说的那些话很对，你我不是一路人，王烈，这个梦已经做得太长了，该醒一醒了。”
“我明白。”王烈的手松开了，“这里是不世外桃源，谁都不能避开公众的目光，她说的固然没错，但我说我们有可能，于耀，你信她还是信我？”
于耀向后退了两步，回视王烈的眼神不停闪烁。
他们身边的麻烦都够多了，把对方放在身边，风险将不断升级，总有一天会吞噬自己。
周琪佳的话把他们拉回现实，至少是把于耀拉回了现实，清醒过来的他不允许自己继续做梦。
“抱歉，我只信自己。”说罢，于耀转身，迈开了步子。
但就在下一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王烈从身后用力拉了他一把，qiáng迫他转回身，而后重重吻上了他的唇。
正是阳光明媚的清晨，庭院里有不少散步的病患、家属和医生，都朝他们这边齐齐看来，目光迥异。
“你疯了！”于耀使出全身力气推开王烈，擦着嘴唇瞪他一眼，警告意思明显。
王烈随即意识到这里是公众场合，没有再贸然上前，他微微气喘着，视线在于耀身上定格。
不止是王烈的视线，周围纷纷传来的怪异目光也一同扎在于耀身上，但更让他感到疼痛的，是他那颗不安分的心。
“我最多在这里再待两年，如果不是为了刑毅喝秦默，只怕我抬脚就会走。”于耀不是不想用离开斩断一切纠缠，他只是被一个为期两年的计划绑在原地动弹不得，“王烈，别坏我的事，这件事不能出错。”
王烈皱眉看了他一会儿，忽然仰头微微笑起来，“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