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玛可欣那女人做事就是太招摇,好东西当然该藏起来,绝对该私藏。”伦恩理所当然地说着,随即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雪莉直接轰了个电话过来,伦恩刚按下通话键,就听那边传来怒吼,“伦恩你这个混蛋!你以为用钱买断杂志我就拿你没办法啦?我不会出钱加印吗?!”
伦恩呵呵一笑,“你有本事加印我没本事接着买?你印吧,印多少我买多少。”
秦默听见他们的对话,默默翻了个白眼——这两个人,今后还有得掐。
结束了对伦恩的拜访,来美的任务算是暂时告一段落。
刑毅还在陪唐韵拜访最后几位投资商,秦默自己开着车去探望了一趟父亲。
父亲恢复得不错,常年累积的疲劳对身体造成的损害虽已是不可清除,但起码近几年内不会有大碍。
父子见面,也没太多话题可聊,他们的生活基本没有重合的地瓜,而虚伪的客套又不符合他们的性格。
起码为父亲泡了几杯茶,边起了身。
“儿子,谈恋爱没有?”在秦默离开前,父亲问他。
“有对象。”
“你是该谈一个,秦家不能无后——什么时候带来我看看?”
“两年后,我带他来看你,希望你会喜欢他。”
“好。”父亲缓慢点了点头,随后问,“对了,你是不是和一个叫刑毅的走得很近?”
秦默微微蹙起了眉——老头子居然一直在查他?
此刻父亲注视着他,目光威严。“我不管你们合作多么融洽,但你最好给我和他保持距离,我不喜欢他。”
秦默回视了父亲片刻,没有接话,只是转身走向了门口。
探望完父亲,秦默随罗砚去看了趟非凡。
门打开的时候,非凡正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他的头发剪得很短,一边眼睛上戴着眼罩,白衬衫搭配牛仔裤,脚踩着长靴——活脱脱一副海盗的样子。
“秦总过来看看你。”罗砚凑近非凡耳边说。
非凡勾起一边唇角,睁开右眼,看向秦默,“想我了?”
“想让你回来gān活。”秦默的回答十分不近人情。
“哎,想我一代英才,因公负伤,差点下半辈子不能自理,有人还叫我回去gān活……”非凡哼哼笑着,“老板,你太有人性了,我给你跪了。”
秦默走上前去,把一盒巧克力放在非凡腿上,向下看着他,“那我——该怎么安慰你?”
非凡歪着嘴笑,“摸摸我的头说不哭不哭,再给我个贴面吻怎么样?”
随即他的头就被罗砚赏赐了一拳,“你老实点。”
非凡转身拦腰将罗砚抱住,“达令,下手不要这么重,我可是病人。”
“我记得你伤的是眼睛,不是脑子。”
“你说这种话对残疾人来说是莫大的侮rǔ,小心我告你哦。”
“需要我帮你起草诉讼状么?”
“你会帮我嘛?”
“当然不会,笨蛋。”
小两口打打闹闹一如既往,秦默也高兴他们经历过大风大làng,最终携手走到一起,无论情况顺遂与否都不离不弃。
离开罗砚家时,刑毅那边的事也结束了。
唐韵还要留下来与合作商勾兑细节,秦默和刑毅则直接乘着私人专机回国。
罗砚开车把两人送到机场,回到家就看到非凡在叠桌上的积木,“这么有兴致?”
“还好吧。”非凡抬了抬眉,“你发现没有,秦默今天状况不太好。”
“你只用一只眼,就能看出他状况不好?”罗砚走到他身边坐下。
“我是从他的声音听出来的。”
失去部分视力,人的听觉会变得更敏锐,更容易发觉常人发觉不到的东西。
罗砚转头看着非凡,“你听出什么来了?”
“怎么说呢……压力?紧张?”非凡觉得有些事理解起来容易,形容起来难,“总觉得他好像在什么问题上困住了,有什么东西令他受阻。”
罗砚想了想,忽然叹了口气,“的确,他和我们不一样。”
他们两个孑然一身,就算得不到祝福也无所谓,更不必担心社会舆论的压力。
“你也不用太忧心他和刑毅。”非凡摸到罗砚的手,轻轻握了握,“他们总有办法解决问题,他们就是那样的人。”
飞机上——
秦默心不在焉地扣着安全带,但由于注意力太过分散,一直扣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