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凛背对着他,也不说话。
霍一清想解释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披着被子先跑回了自己的房间,把衣服换上,然后又偷偷地溜回来。
沈凛侧着身子睡在另一边,根本就没有看霍一清的意思。
霍一清瞅了瞅,只好自己先去凉台把昨天洗的沈凛的衣服拿进来,已经完全干了。他把衣服重新熨过,然后又叠好放进柜子里。
中途一直盯着沈凛看,可是沈凛一点都不为所动,仿佛打定主意不理他了。
霍一清也很委屈,喝醉了酒,谁知道自己干了什么,更何况要不是为了沈凛,他才不会一口气喝那么多。
他一生气就口不择言了,“喂,我不就是摸了你两下,你至于吗?不是你说的吗?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沈凛还是没反应,霍一清小声嘀咕着:“要不是为了你,我才不会做那种傻事呢,不识好人心,心胸狭窄。”
沈凛终于转了过来面对着霍一清,“你在骂我?”
霍一清一下子闭上了嘴,过了一会儿才挤出一个笑容说:“怎么可能,我怎么敢,你可能听错了。”
沈凛还想再说,却有些忍不住了,终于低声笑了起来,低沉的声音很有磁性偶尔还伴随着两声咳嗽。
霍一清先是奇怪地看着他,越看越古怪,突然想到了什么,“沈先生,逗我玩很有意思吗?”
沈凛很配合地点头,一本正经地说:“很有意思。”
霍一清:“……”
他发现千万头草泥马又从刚刚呼啸而过的地方奔回来了。
荆扬发现霍一清不见了,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后。
之前他被供应商的事弄得焦头烂额,再加上两边奔波,早就是疲惫不堪。
荆母却突然召他回家。
荆扬隐隐觉得这次的事情和他这个母亲脱不了关系,所以他还是准备回去一趟。他回到家里却根本没有见到母亲,而是被安排和方家小姐见面。
之前这位方家三小姐就跟着他到了欧洲,当作度假,荆扬实在是不厌其烦,却不得不和她虚以委蛇。
“方小姐怎么又在我们家?”
方三小姐背着手踱到荆扬的面前,“你似乎很不耐烦。”
荆扬很是厌烦像她这样自以为是的大小姐,语气更加不耐,“抱歉,我还要去见我母亲,先失陪了。”说完就往楼上走,留下方三小姐一个在后面跳脚,还必须勉强维持淑女的风度。
他一转身上楼去见母亲,就被管家拦住,“夫人身体不舒服,少爷还是和三小姐聊聊天吧。”
荆扬看了管家一分钟,一挥手往外走,又回到车上。心里实在是烦闷,一想到将来要和这样的女人共度一生就觉得直反胃。他一口气开回了医院,极度地想要见到霍一清。这些天他就算在门口也不敢去见他,这一次无论如何就算跪下来也好,他也要取得霍一清的原谅。
可是迎接他的却是空荡荡的病房。
一尘不染的白床单铺在病床上,上面什么也没有。
一清。
他抓住身旁经过的护士,“住在这间房的病人呢?”
护士被他吓了一跳,自然没有什么好语气,“什么病人,早就没有了。”说完把他的手扒了下去,匆匆地跑了,“神经病啊。”
荆扬愣了一会儿,马上拿出手机打电话给荆文。
那头荆文的声音很嘈杂,“哥,什么事?”
“一清呢?”
“什么?”
荆扬把声音放大一倍,“我问你霍一清呢?我不是让你看着他吗?”
荆文总算是听清了,说:“他不是在医院吗?”
“他不在。”荆扬嘴里喃喃着,“他不在。”
荆文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哥,不说了,我在外面,听不清。”
“砰”的一声,荆扬把手机摔到了地上,瞬间成了一堆废铁。
他跑出医院,手里拿着车钥匙却对不上锁,颤抖了半天才插了进去。迅速地将车开到了霍一清的公寓,他甚至没有时间等电梯,直接从楼梯爬到了顶层。
他必须行动,而不能等待,不然他的心就会乱成一团麻。
喘着气站在霍一清公寓的门口,他先是轻轻地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任何声音。
虽然早就知道结果,但是荆扬仍然不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