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依依脑子里桩桩件件嘈嘈切切,最后别过眼去,“我的事……和你已经没关系了,但还是感谢你帮了我。”
她的行为和压抑,落在他眼里是冷漠,是寡qíng,是决然。
“谁说我们没有关系了,分手是你单方面可以决定的吗?”
在她迈步之前,凌琛重重地按住她的双肩,身上勃发着某种怒气,隐隐传递过来。
实在难以想象,曾经的宋依依是如此深爱他,现在的她竟是狠心的连从前的十分之一都做不到。
凌琛捏在她皮肤上的手指寸寸收紧,宋依依仰视着他,此时他深褐色的眼眸中有她看不懂的执著,渐渐入了魔症……
“难道你不知道我担心你!”最后将她嵌入怀中,每一个字咬牙切齿,又显得无可奈何。
担心她?
因为他一句qíng感外露的话,宋依依先是懵了一下,突如其来的温度与相拥,泪悄无声息滚落,滚烫滴到了他肩头,不知道是因为勒痕作疼,还是为她之前的自私行为感到歉疚。
她确实对凌琛太苛刻了,
“对不起,凌琛。”
她口中小声嗫嚅着,却是真诚无比。
黑暗中,那抽泣声格外的清晰。
凌琛嘴角边扬起了一个极小的弧度,正儿八经的问:“哪里错了?”
宋依依重新组织了语言:“韩斌的事,还有我对我们之间的关系始终抱着不够鲜明的态度。”
至于唐璐来找她,她觉得没有告诉凌琛的必要了,那个问题确实是客观存在的。
见她乖巧如学生的模样,凌琛方缓了缓,饶有深意的停顿了下道,“先陪你去医院,眼下的事,回去再说。”
宋依依眼中略有迟疑,夏培与她的恩怨牵涉甚广,而且她答应过秦警官,需要保密,凌琛若是知道,对他绝没有好处。
他改牵住她的手,一道纯黑的身形从暗处渐渐清晰,凌琛顿住脚步,目光警惕。
有人!
宋依依感觉毛孔都在发颤,手心里传来的温度极大程度上降低了她的害怕。
“凌总,别来无恙。”
熟悉的声音传来,宋依依听得分明,是夏培。
看见他的脸,她血液中的不安定和嗜血的因子窜了上来,仇恨让她格外清醒,以往的记忆,秦海的话,逐渐鲜明。
她果然没猜错,夏培就躲在这栋楼里。东躲西藏的日子让夏培褪去了光鲜亮丽的外表,眼下不过是一只过街老鼠,彻底跌落泥潭。
“原来是夏总。”
凌琛和夏培自然认识,他轻描淡写的道:“令嫒和宋依依之间恐怕有点误会,刚刚我手劲有点大,你送她去医院看看吧。”
这个时候,陷入短暂昏迷的夏微慢悠悠地醒过来,揉着后脑勺,抬头,看清眼前的人,迫不及待大叫:“爸,是宋依依,她跟踪我,她想害你,别放走她!”
夏微站到了夏培身边,父女俩的眼神如出一辙的诡异,狰狞。
原来刚刚是凌琛袭击了自己,夏微心里更气了,凭什么条件好的男人全都维护宋依依,这四年,她勾引人的手段见长。
夏培毫不客气的道:“凌总,我们父女俩和宋依依的恩怨和你没关系,左右不过是你曾经丢掉的破鞋,我想你不会为了她,和我做对,惹祸上身吧!”
威胁呼之yù出。
讲真,宋依依不确定,分明知道对方在挑拨,她下意识地余光扫过凌琛的侧脸。
凌琛鼻孔里哼气:“夏总未免把凌某人想的窝囊,我要带她走,凭你们拦的住我吗?”
“那就试试看!”
夏培的目光变得凌厉,下一瞬,他手中多了一把金属色的小玩意。
宋依依看清楚他手里的东西,捂住嘴巴,差点失声尖叫,是枪!
jīng致小巧,分明是私人定制的。
无论是邺城乃至全国,对这方面的管理和处罚十分严苛。
宋依依和凌琛当然不会认为对方拿了把玩具枪来威胁他们,旧城区死两个人,没有监控,没有人证的,夏培父女拍拍屁股走人,可真叫死无对证。
“不想死,老实点,给我进去!”
夏培的老巢在往下一层楼里,所以刚才夏微是故意引宋依依上楼,螳螂捕蝉huáng雀在后。
宋依依突然有一种抽开手的冲动,如果不是她,凌琛就不必陷入她带来的危险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