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起伏片刻后,陈思聪愤怒的低诉:“欺人太甚!她宋依依以为自己是什么好东西,还不是被凌先生玩腻了甩掉,就算她脱/光躺在我chuáng上,我都不想碰!”
夏微勾唇笑了笑,“来,喝酒,她这么羞rǔ我们,必须给她点颜色看看,否则我咽不下去这口气。”
只是这笑容却不达眼底,反而有一种幸灾乐祸的味道。
宋依依将烂醉如泥的花枝搬回了自己的公寓,她的新地址她还不知道,为什么朝陈思聪发火?因为他眼瞎,她都懒得去警告那个白痴,找的都是什么女人,不是白莲花心机婊,就是yīn险女。
潜意识里把陈思聪和凌琛归为了一类。
邺城的天气就跟人的心qíng一样,yīn阳怪气了几天,关于莫心慈和凌琛的照片却频频曝光,凌琛连网站都懒得打招呼,差不多是半公开了。
宋依依的消沉,同事们用ròu眼可以看得见,其实平时她未必可以每天见到凌琛,但心里好歹是有个念想的,如今整个胸臆间空空dàngdàng的。
其实这种孤独无助感她深有体会,四年多个日日夜夜里笼罩在亲人死亡无家可归的yīn影与恨意麻木之中,凌琛给了她又一次的爱qíng,却毫无征兆的剥夺。
她告诉自己,只不过是回到了原点,她本就一无所有。
“宋老师,我怎么感觉你无jīng打采的,跟失恋似的?”
王老师咂咂嘴,“刚刚我看你往嘴里塞了两块老姜,难道你不觉得辛辣?”
宋依依后知后觉,味蕾里一股呛味,直把她的眼泪给bī出来,她跑到水池边,往嘴里灌了好多水,那股味儿让她肚子里直犯恶心。
她的嘴巴下巴,衣领上全是自来水,湿湿的,风一chuī,冷到了血液里。
一张纸巾递到了她面前。
“谢谢。”她伸手接过,却发现嗓子里被什么东西堵住似的,眼前脚蹬一双高跟靴子的女人,是莫心慈。
气质款羊绒大衣,将她的文艺与优雅结合的恰当好处。
她从容不迫,她姿态láng狈。
水珠顺着宋依依的下巴,最后侵入脖颈与锁骨之中,真是令人颤栗的冷。
“不用谢。”她的笑容完美内敛。
是胜利者来耀武扬威的炫耀吗?不大像莫心慈本人的作风。
宋依依将纸巾放在了洗手台上,面容与唇瓣绷成了一条线,防备,冷漠。
莫心慈缓缓的道:“宋小姐不要误会,我不是来向你炫耀什么的,介入你们的感qíng我很抱歉,如果宋小姐今天站在我的位置设身处地的想想,就该明白我的心qíng,西西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庭,而你不能给她,复合是凌琛的意思,希望你能够看开一点,毕竟你之前bī迫凌琛和你结婚……我是万不得已才离开他们父女的……”
宋依依面无表qíng的盯着她,“莫小姐究竟是白莲花,还是圣母?”
“嗯?”
“如果是前者,那你的演技没话说,奥斯卡欠你一座小金人。如果是后者——”宋依依顿了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挺直了背脊,努力让自己没有那么像是一个失败者,然后冷漠又凉薄的说,“我不是一个特别喜欢争抢的人,因为我觉得,能被人抢走的,都是垃圾。”
说完,她将湿漉漉的手cha入口袋里,自莫心慈身边潇洒经过。
莫心慈暗暗吃了一惊,还以为当时那个qíng况,宋依依会纠缠一阵子。而且宋依依这个女人很厉害,能让凌琛娶了她,五年后又继续回来……
莫心慈眸色变化着,往她身后追了几步,看起来比较好心,一脸的悲天悯人:“宋小姐,我没别的意思,你要觉得在邺城呆不下去,我可以给你安排好的工作,毕竟我刚刚知道,你的身世挺坎坷的。如果骂我们几句,能够让你解气一些。”
“不必了。”
宋依依微微侧过脸,倒是看到了食堂玻璃前不少偷偷摸摸的围观群众。
她加快了脚步,莫心慈继续道:“我给的承诺一直有效,你随时可以来找我。”
宋依依侧脸在嗤笑,甚至有些滑稽:有些人很喜欢给自己加戏?
她隐约听见了那些学生或者老师要签名之类,嘈嘈切切地,乱的很。
第二天来学校,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谣言压力,不知道是从哪个嘴里传出的,说她欺负莫心慈,莫心慈在公众心目中是个有才气,品格出众的女人,尤其是在事业上升期主动曝光了自己育有一女的事实,博得了一片好感与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