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警局的时候,凌琛一直怀着很复杂的心qíng。
“凌琛。”
莫心慈叫住了他。
他的复杂源自于对另一个人的态度。
他的侧脸在光线下显得锐利冷酷,毫无平仄起伏。停下的脚步提示莫心慈,他在听。
“这个结果,你满意了?”她快步来到对方跟前,仰视对方的眼睛,好像要盯出一个dòng来,才肯善罢甘休。
面对固执又讽刺的眼神,凌琛用一种近乎怜悯的目光投注在她身上,“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声音冷锐,与之前逢场作戏的模样截然不同,却彻彻底底叫莫心慈看个清楚。
“我一直很清醒!”
莫心慈突然放大了声量,连几米都被吓了一跳,两只手僵了一下,站得远远的。
她完全控制不住的想要发泄,因为她心里有很多委屈和不满,尤其是唾手可得的丈夫与女儿甚至还有二胎,竟然在一夕之间夭折打乱了她的预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扬声控诉:“其实我看事qíng发展到现在,结果是你希望的吧,你终于不用左右为难了,勉qiáng分手,勉qiáng和我在一起,勉qiáng和我生孩子,怎么看西西都像是一个障碍!”
“你住嘴!”
凌琛迎面喝道,太阳xué附近的位置青筋bào起,齿间铮铮作响,怒目而视。
莫心慈却是完全不怕,反而咯咯的笑了起来,笑到后来,眼角里俱是泪花,那股子凄凉缠绕在她的脸上。
几米上前,巍颤颤解释:“凌总,你别生气,Eva就是伤心过度,导致qíng绪失控。”
另一边,他试图将人拉走。
做不成夫妻,没有了孩子,总不至于反目成仇,前些日子的秀恩爱岂不是妥妥的打脸?
但是莫心慈不肯,反而很用力的挣脱他,去拽拉凌琛,咄咄bī人的盯着他,“凌琛,我要你说,是不是西西死了,你就去找宋依依了,啊?我是你孩子的妈妈,难道你对我,就丁点感qíng都没有了吗?”
凌琛一脸的冷漠,眼眸中的森然与绝qíng呼之yù出:“你早该知道我不喜欢别人算计我,西西的出生是,你回国后的一切同样是。”
莫心慈整个人被冻住了似的。
原来她做所的一切,任何细小的动作,自以为聪明的挑拨离间,完全在男人的掌握之中。
一直知道他是个心机深重又可怕的男人,他对凌西的好毋庸置疑,虎毒不食子,所以她很感激他把西西管教的聪明可人,并且因此接受了自己。
亲生女儿的确比qíng/人重要,尤其是患病的亲生女儿。
“我知道当初是我的错,我不该偷你的……做试管生了西西,但是你明明答应照顾我,为什么转眼和别的女人结婚,我没办法接受……这么多年,我以为我可以对你心如止水。”她眼中多了一股执念,瞳孔剧烈的扩张:“你爱宋依依吗?像你这么冷血又自私自利的人,有爱人的勇气和能力吗?”
她最后几句说的十分恶毒,完全不符合她的人设,凌琛绷着脸,仿佛有滔天的怒火与yīn冷在压抑和周身盘桓着,随时会爆发。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股气在对视间渐渐消失了。
他语调平整,薄qíng:“莫心慈,你当初应该选择傅时令的,我不会爱上任何人。”
他没有承认,反倒是让莫心慈松了一口气。
她无法释怀,即便凌西的死和宋依依没有直接的关系,但一想到,自己的女儿成全了其他人的感qíng,怎么可以?
“凌琛,你记住今天的话,你要是还念着西西,这辈子都别和宋依依在一起,否则我会缠着你!我说到做到!”她睁大了一双赤红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警告。
凌琛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莫心慈,我凌琛做事几时轮到你来gān涉,你,马上给我滚回米国!我看你才应该牢牢记住,究竟谁害死了女儿!”
他最后给了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脚步潇洒离去,毫无留恋。
莫心慈想叫他,却发现没有任何立场。
她只能失声哭泣,悲怆萦绕,声嘶力竭。
“别哭,那边有狗仔,我们快走。”
几米揽着早已哭成泪人的莫心慈快速的穿过马路,在一大波记者围攻而来前,上了车。
这几天的新闻多多少少提到了绑架案件,以及莫心慈当街失声痛哭的照片,网络上出了很多个版本,唯一真相的地方就是凌琛确实和莫心慈闹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