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扬远皱了皱眉,想生气,又觉得无从气起,鼓了半天的腮帮子,肩膀又垮了下去,怏怏地说:“算了,跟你这种人渣计较除非我脑子进水了。”
──其实,真的想问问谢景迪搭著他的肩膀又那麽开心的样子是怎麽回事啊……不过这种问题,问出口会很可笑吧?
两个人不再说话,默默地抱了一会儿。向扬远又想起了什麽似的,问:“大半夜的,你在办公室干嘛呢?”
“加班啊,刑警队又不是派出所,有个任劳任怨的乖徒弟帮我把工作都搞定,只好自己慢慢搞啦。”
“嘁,我就知道,真给我丢脸。”
“是是是。”
向扬远犹豫了一下,说:“就算搞不好也要睡觉吧,你看,整栋楼就你那里亮著灯,难道你想熬到明天吗?”
“忙完了就好了。”
“熬夜很容易过劳死的。”
“没事,老师我有金刚不坏之身,子弹都打不穿,区区熬夜算什麽。”
“……”
“倒是你,为什麽不好好睡觉?”
“呃……你这麽一说,我好像是有点困了。先回去了,明天还要上街呢。”生怕熊浩然继续追问,向扬远决定遁走。
熊浩然哦了一声,扳过向扬远的肩膀让他面对自己,突然低下头就吻上了他的嘴唇。
向扬远吓得差点跳起来,挣扎著推开他,说:“神经啊!大街上,还是在你单位门口,被人看见了怎麽办!好不容易调来刑警队,又想被扔回派出所吗!”
“被人看见了我就不承认我今晚下过楼呗,大半夜的,多好否认啊。”
“脸皮敢不敢再厚一点?”
“敢。再说了,被扔回派出所也不错哈,我们又可以一起睡了。”熊浩然嬉皮笑脸,在向扬远脸上捏啊捏。
“你不回派出所我们也可以──”向扬远刹住话头,脸一红,一脚踹了过去:“去!谁稀罕跟你一起睡!”
“哈哈哈哈哈哈……”
第五十三章 关於是谁把谁调戏了
师徒俩在路边等了快十五分锺,望眼欲穿的结果,别说出租车,连只老鼠都没有经过。
熊浩然抱著胳膊,好整以暇地盯著向扬远,而向扬远则自动自觉把“因为大半夜任性地跑过来害熊浩然陪自己等车不能睡觉”的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心虚得连脑袋都不敢抬,打著哈哈说:“没想到这边挺偏僻的……”
熊浩然好笑地一掌招呼上他的後脑勺,然後停在上面顺势揉了揉,说:“走吧,我骑车送你回去。”
向扬远矫情地说:“太麻烦了。”
熊浩然挑眉,转身就往大楼里走:“那你自己慢慢等,我困死了要睡觉。”
话音未落,就被人一把揪住了衣服。
最後,熊浩然骑著拉风的摩托车招摇过市,把宝贝徒弟给亲自驮了回去。
进门以後时针刚指向五点,向扬远翻出毛巾让熊浩然洗脸,说:“还有两个小时,赶快睡睡吧。”
熊浩然上下眼皮快黏在一起,伸长脖子非常不要脸地说:“你来。”
向扬远竟然没有把毛巾扔他脸上或者对他冷嘲热讽,二话不说去洗了毛巾,然後在他脸上用力地擦啊擦。
“行了行了行了,脸都要被你洗没了。”熊浩然捏住向扬远的爪子,在他鼻尖上胡乱亲了几口,就呵欠连天往卧室里去了。
第二天清晨,闹铃刚响向扬远就醒了过来,想到身边还躺著一个严重缺觉的人,他当机立断按掉闹锺,让卧室恢复安静。
回头看看熊浩然,那家夥果然还睡得很沈。
向扬远突然来了兴致,借著窗外的晨光目不转睛地打量他,又忍不住伸手摸他下巴冒出来的些许胡茬。
指腹上刺刺的触感,撩拨得他想笑,心底暖意融融。
过了一会儿,熊浩然的眼皮动了动,醒了。
意识到向扬远在做什麽,他的眉头舒展开来,脸上又出现了惯有的戏谑:“干嘛,一大早调戏我,不怕我生理不适吗?”
声音低沈,还有点沙哑,性感得要命。
向扬远笑著拍拍他的脸,说:“所以我把闹锺调早了啊。”
熊浩然一愣,很快领会到了话里的精髓,翻身压住他的肩膀:“想跟我大干一场啊?那怎麽不早点叫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