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为主人的所需而努力学习和适应,这是我的荣幸,并且必将视为一种恩赐。
主人有权终止这份契约,而我并不具备这权力。
当主人觉得不愿再拥有我时,我必须接受这种关系的结束。
主人与我的关系将是秘密的、仅限於我们之间或者我们愿意透露的人之间。
方镜锋对这份契约嗤之以鼻,但这种行为才一冒个苗头,就被躺椅上暗红色的眼睛掐灭了。凯文知道他的一切思想,并且随时关注著,他只好小心翼翼的把一切与契约无关的词语扫出脑袋,专心於抄写工作。
主人:
我将拥有我的奴隶,从肉体到灵魂。
给予他食物、温暖与关怀,让他能够专心於服侍主人的工作,而不用为其他的事烦恼。
他将得到我的爱,并且感受到我所给予他的保护,我拥有奴隶的幸福与痛苦,我将掌握它们并且作出适当的处理。
我会确保奴隶不受到外界的侵害,给予奴隶必须受到的教育,我将任意使用他的身体,给予惩罚和奖励。我将扫除一切不该存在的思想,这将是无情并激烈的,我也将带给他服从的荣耀,他将能够享受主人所赐的欢乐,这应该是温柔及慈悲的。
我有权结束这份契约,而奴隶不得反对。
我将是奴隶唯一的主人,同时奴隶也将是我唯一的奴隶。
当我疲病或死亡时,我必须妥善安置我的奴隶,并尽可能地为其找到不低於我所提供之一切的未来。
方镜锋此时并没有去读这份契约,他已经陷入麻木的抄写里去,不动脑子地复制。
他渐渐忽略了身边的主人,集中注意力把乱七八糟的想法摒弃出去,不然他这会儿肯定会在追问自己是不是真的是受虐狂,最後八成会偏激地用刀子什麽的在自己身上划点记号,看看会不会兴奋。
凯文了解方镜锋现在的状态、以前的状态,并且心中已经计画好了未来给予的东西,他是个具有自信与实力的主人,并且确认自己对奴隶的所有权,未曾有一刻动摇。
第五章 新的含义
方镜锋再度从恶梦中惊醒过来,藉著室外有限的月光,他勉强看清眼前的棉布料。
回想了许久才意识到自己不是在那间光秃秃的“家”里,他躺在一个巨大的“狗窝”里,这个狗窝有著纯棉的厚实里垫与皮制外壳。
他现在被一个男人唤作“我的小狗”,或者是“小东西”、“男孩”什麽的,被强制留在温暖的笼套里,并且用安全却限制的锁羁押著他,让他学会服从。
乾燥而温润的大手落在他的头顶,顺著发丝的方向理顺他被汗水打湿的额头。
凯文的声音在黑暗中氤氤散开,驱走了他恶梦中留下的残影:“你睡著时的梦吵得我无法闭眼,作为一个宠物来说,你取悦主人的能力太可怜了。”
方镜锋困倦地翻个身,躲开了那只手的抚摸,向来在夜半惊醒後,他都无法再入睡,通常都会瞪著黑乎乎的天花板,幻想不存在的怪物一直到天明,但现在他的打算被主人赶走了。
凯文打开顶灯,光明逼退了黑暗,也逼得他眯著眼睛坐起来。他面前是毫无困意的高大男人,男人才是掌握屋子里一切权力的人。
“既然你睡不著,就起来干活,不然你的梦吵得我连闭眼睛都做不到。起来。”凯文踢了一脚狗窝摇篮,看著他的小狗带著不满的表情爬出来,跪在他身边等待指示。
“洗衣间里有很多机器洗不乾净的、积有污渍的衣服,一件一件清理需要花去很大的精力,把你全部的心思放在衣服上,如果你做完全部的清洗,还没到叫醒我的时间,就继续拆洗所有房间的床单,并且确保晒到外面的竹竿上。”
“我喜欢阳光的味道,不要用烘乾机,也不许用洗衣机器人。”
凯文的命令被切实地执行了,方镜锋发现他渴望被命令,就像从莫萧歌那里领到工作一样。
衣服的材质都非常上乘,也意味著非常娇气。仅仅是几秒的走神,等他发现时,一件淡蓝色的衬衫已经被他搓出一个大洞。
虽然适格者的力量被抑制,成年男人的力量仍然不可小觑。
那个大洞似乎在嘲笑他的愚蠢,而他则在心里大胆地咒骂凯文为什麽会让衣服沾上这些污渍,又不是孩子!
但抱怨完後,他仍然无可奈何地瞪著扎眼的洞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