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的婚礼_作者:季厘之(45)

2019-04-14 季厘之 生子文

  我说:“我不走。”

  他才放心地在毛毯上蹭了蹭,闭上眼。

  我看了他很久,直到他的呼吸变得绵长,才站起来,跪的太久膝盖都有些麻了。

  窗外的月光异常亮,我将帘子拉上,直到客厅暗得看不见五指,才慢慢回房。

  第37章

  第二天,我起床时,看到已经换好衣服的傅余野在餐桌边看文件,旁边站着虞助也拿着份文件看,桌上放着像是从酒店带来的西式早餐。西点精致可人。

  我坐在餐桌旁吃早餐,但是面对两个兢兢业业办公事的人,总有点自己四体不勤的错觉。我咬着面包干,问:“你什么时候起的?”

  他今天穿了灰色系的毛衣和呢大衣,领子是竖领的,毛衣里面是黑色的天鹅绒领子,肩膀上有白色的云纹,不知是哪个牌子的新款。

  “大概7点。”

  “哦。”

  我又问站在一旁兢兢业业的虞助理吃了吗?

  话一落,就感觉一道冷冷的目光看过来。

  虞助公事公办的回答:“吃过了。”

  她看我的神情一点不尴尬,只不过像第一次见面那样疏离而已。

  所以一大桌的早餐都是给我一个人准备的?

  我可没打算一大早就把自己撑死。

  吃完早饭,我去房间收拾东西,等出来时,就只有傅余野在了。

  我把沙发上的毯子好枕头抱回房间去,突然想起了我借他的睡衣,便问睡衣在哪里。

  “扔了。”

  我刚才在卫生间也没看到他换下来的衣服,估计是一起扔了。

  我脚步顿了顿,心里骂了句败家玩意儿。

  回程很顺利,傅余野的司机就等机场外面。

  晚上没睡好,刚才在飞机上又朦朦胧胧睡了一觉。我也懒得折腾打车回去。车子是大型车,座位很舒服,我坐着坐着,就忍不住歪向一边。

  从机场回公司要两个小时。司机开车稳,一路又是环城高速,我看着车窗外飞逝的房子,渐渐感觉眼前有一层灰色盖了上来。

  想睡觉。

  我往下滑了滑,又悄悄从车窗的反光里看到傅余野正低头看着文件。

  不晕车吗?

  还有,为什么有那么多文件可以看?

  我心里闪过这些奇怪的念头,头一下子倒在了座椅旁边。彻底想不了了。

  我是被手机给震醒的。

  闭着眼摸出口袋里的手机,然后睁开一只,看到屏幕上显示着“高老师”,是小雎的全托所的老师。

  我一下子清醒过来,直起身,接起了电话。

  “喂,是小雎的爸爸吗?”

  “是,您好。”

  “噢,是这样的,您现在有时间吗?小雎刚刚和班上有个小朋友发生了点摩擦,现在一直就把躲在厕所里不肯出来。您最好过来一趟。”

  “什么?和小朋友吵架还是打架了?我现在刚出差回来,大概还有一个小时能到,您能把电话给他吗?”

  “没事没事,就是有个小朋友带了个玩具,可能比较新鲜,然后两个人就争起来了,他就进厕所把门反锁了。”

  我听到高老师在叫小雎,我听见她说:“小雎,开开门,爸爸给你打电话了。”

  然后小雎奶里奶气又口齿清晰的声音传出来:“爸爸,你回来了吗?”

  高老师回答:“爸爸马上来接你了,你先开门好不好?”

  小雎:“爸爸,你给我带礼物了吗?”

  我连忙说:“带了带了。”

  前两天承诺过他,给他买变形金刚。

  高老师又转述我的话。

  只听见小雎在那边说:“那我不要礼物,你把妈妈带来好吗?”

  我一下子就沉默了。他向来懂事,不会主动提起这个禁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电话里头高老师还在那边说着什么,她不清楚情况,以为小雎就可能比较依赖妈妈,只是单纯地想见妈妈。

  我张了张口,想说什么时,突然意识到,车子里,不是我一个人。

  我有僵硬地看向坐在我旁边的人。我知道我此刻的脸色一定非常地,难以形容。

  车子里那么安静,刚才我们的对话,不会一字不落地被听到了吧。

  事实好像就是如此。就在我的脸色尴尬的不行时,只听傅余野冷静地评价道:“你的小朋友似乎遇到了点麻烦。”

  不知为何,我有种站在火山口的感觉。

  我战战兢兢地报了全托所的地址,说实话,我宁愿自由落体一百次也不想面对这个修罗场一样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