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的婚礼_作者:季厘之(48)

2019-04-14 季厘之 生子文

  他看着我的动作道:“老师以为我要亲你?”

  他五官是极清冷又周正的,此刻他露出奚弄的表情,让我一下子窘态必现。

  我这只手卡在脸上,放下也不是,继续摆着,就是我自作多情的证据。

  我在他冷冷的目光下,脸骤然升温起来。

  我慌乱地眨了眨眼,刚松手,就看到傅余野飞快地捏住了我的手,摁在了脸旁,趁机亲了上来。

  “唔——混”

  他的舌头飞快地扫过我的口腔壁又退了出去,像是一叶扁舟破开,千山万水重重欲倒。

  我吃惊地后退几步,小雎抱着我的腿,不明所以地看着我。

  “你疯了!”

  大庭广众,虽然现在没人,但是怎么知道这里有没有摄像头啊?被拍到了怎么办?他还要不要形象的?

  比起我的狼藉,傅余野坦然而平静。

  他面不改色地注视着我,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我还记得那个坐在台阶上的少年,理所当然地对我说:“老师,我不喜欢男人。”

  高高在上地说了分手,如同真正的纨绔子弟一样,对厌倦的东西视如敝屣。

  现在,他同样理所当然地告诉我:“老师,我不会疯的。”

  第39章

  年末娱乐公司和艺人都忙得热火朝天,越临近除夕,各大电视台就越是争芳斗艳,如火如荼地宣传驻台的流量小花和鲜肉来搏当晚的收视率。Z台的春晚是每年最大的场子。Z台的晚会导演是张延墨,从30岁开始导电影出名,拿奖从国内到国外拿到手软,前两年因为身体出了问题而半隐退了,没想到今年秋天复出后,就立马接了z台的邀请。据说明年要拍的电影,已经内定了男主角是沈眠。

  年三十那天,正好最后一期杂志期刊收工。下午没什么事,同事们都提前下班了。

  小雎一两岁的时候,我那时光照顾他都手忙脚乱了,根本没想过要好好过个除夕。

  现在他长大一点了,脑海里对过年的印象就停留在长大一岁,穿新衣服,放鞭炮的阶段。

  我不给他放炮仗,只给他买了烟花棒和烟花。

  我们俩个,晚饭也没办法丰盛到什么地步,就和平时一样。

  吃完晚饭,便早早地带他去楼下放了。

  他挥着烟花棒玩得很开心,在我身边跑来跑去,像条闪闪发光的小鱼。

  大冬天的,晚上温度很低,可是我抱他上楼,脱衣服时,他竟然也跑地出了一身汗。还咯咯笑个不停。

  我带他快速地去洗了个澡,然后把他扔到空调房里。

  那天我带他回家,实在不知道怎么应付小雎关于妈妈这个问题。于是就打电话向谭疏求救,谭疏大有跟我打诨差科的意味:“你就告诉他实话嘛,总不能他长大了你也瞒着他吧。”

  我说:“那现在他才四岁,你要我去跟他说他是从我肚子里蹦出来的吗?”

  “邓陵,你接受不了是因为你从小就接受了只有女人才能生育的概念,但是小雎不一样,他要妈妈,是因为他看到别的小孩子都是有爸爸妈妈的,他需要的妈妈,只是想要一个和别的小孩一样的家庭模式,你懂吗?你不能用大人的眼光去考虑这件事,你想想你小时候,会相信这世界上有山鬼志怪,是因为那个时候你还没被主流价值观洗脑,所以更容易先入为主地接受一件看起来荒谬的事,你现在先告诉他,总比以后让他像你这样惊恐好吧……”

  我觉得要是医生都有谭疏这样的口才,那医闹纠纷肯定下降几个百分点。

  “那他问,他是怎么生出来的,怎么办?”

  谭疏轻轻一笑。

  “这你还不懂吗?随便说点什么故事,小朋友很好糊弄的。”

  ……

  小雎抱着小羊驼在床上滚来滚去。

  然后问我:“爸爸,明天也可以放烟花嘛?”

  我说:“明天我们去看太公。”

  我要去看的,并不是我的父母。而是谈老先生。

  当初他已经是快退休了,这几年都住回了乡下的小院子,每年我都带着小雎去看望他,一来他独居虽然他平日里看起来,一点都不为孤独所困扰,反而有种世俗之外的风骨,但毕竟是过年了,总要有晚辈陪伴才好;二来也是检查身体,他怕我的身体有什么后遗症,所以要求我每年都最好去他那儿检查一下。

  从这里到乡下,开车要四五个小时。

  我怕他明天坐车会精神不好,所以早早哄他睡了。半夜我被连续不断的烟花声吵醒,又强迫自己睡着,断断续续地睡到了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