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差后半句“你怎么还在这儿”了。
我脾气好地说:“中午了,我订了粥,你是要在这里吃还是去客厅?”
他清醒了一些,却又钻进了被子。
然后那只蠢狗又准确地隔着被子坐到了身上。
我:…
“吃不吃饭?”
“…”
“我订了鸡丝鲍鱼粥,很香。”
“…”
被子动了动,傅余野钻出来,对哈尔说:“下去!”
哈尔扭扭屁股,不情愿地跳下了床,来我这里寻找安慰。
我看都没看她一眼,问傅余野:“你不说话我就把粥端进来来喂你了!”
傅余野没办法,他坐了起来,我顺便拿耳温计量量下他的体温。
温度降了点。
才让他披着外套出来吃饭。
吃饭的时候哈尔一个劲儿地伸着舌头喘气。
傅余野慢吞吞地看看她,又看看我,说:“早上忘记喂她了。”
我突然想到什么,说:“狗粮是不是放在那个柜子里?”
怪不得呢,刚才一直拉着我去柜子那里,我还以为她要跟我玩游戏。
第8章
在会客室里,傅余铮自在地坐在沙发上,我能感受到他看着我,目光没有过度,也不含侵略,但是却实实在在地带着一股重量,让人很难自在起来。
我从前跟他不熟,现在就更加是八竿子打不着一块的关系。
只把他当做一个尊贵的客户来对待。
大概是我的神情太过平静刻板,让傅余铮有点意外。
他摸了摸手腕的手表,说:“好久不见了,邓陵。”
他选择了最为老套,也是最没有任何意义的寒暄方式。
我应下了,顺便露出一个职业性的笑容。
“傅总,很荣幸能够您能够——”
傅余铮脸上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
“邓老师,你何必这么见外。”
他打量着我,在看到我隐藏在平静下的波动后,又适当地收回了试探。
我承认我现在很想一走了之,不想管什么采访不采访,和傅余铮面对面的交流实在是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可以这么理直气壮地出现在我面前,用一种云淡风轻的态度告诉我不要见外,好像曾经发生的那些事都不存在一样,但是我没有勇气去质问他,这样就显得我对那些事似乎还耿耿于怀,我至少不想在他面前表现出我还执着与过往的样子。
于是我努力地咬牙,把傅余铮当做了一个大型柱子般,说道:“傅总,您太客气了,工作和私人感情怎么能混为一谈,何况,我也高攀不上和您的交情。”
傅余铮听了,和善的神情一点都没变。
“我来找你,不是为了访谈。而我答应采访,是为了见你。”
傅余铮说的很直白。
他的直白让我心都漏了一拍。
“采访的事情我的秘书会安排妥当,如果邓老师不想在这里,我们可以换个地方。”
我看到透明的玻璃门外,探头探脑的同事,和一丝不苟站在门外的傅余铮的秘书。觉得头都要大了。
我一点都想不到傅余铮今天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为了傅余野?
我和他已经分开四年了,再怎么旧情,也不可能会复燃。
我只能说:“傅总,我现在很好,如果没有今天见到您,我会更好。”
我没办法,我总不能跟他在这里大动干戈地吵架。只想快点把这座大神送走。
“邓老师,听说你成家了?”
我的脸色一定在那时变得惨白,因为手指的温度飞快地流失,我不可置信地盯着傅余铮,然后又飞快地低下头。
说道:“是。”
我不知道傅余铮听不听得出我声音里的颤音。
傅余铮只是淡淡地说了句:“那小野呢?”
他问得轻松,好像在问今天的天气。但是我呢?我做不到,直到这刻我才知道我一点都不平静,我一点都做不到,我握紧了手指,深深吸了口气,才抬头看对面的男人。
我知道我此刻看起来一定不正常,至少傅余铮的神情都有点奇怪。
我用力把嗓子的腥甜咽下去,说:“傅总,您说笑了。”
我顿了顿,还是努力说了下去:“至于小野,他从来不需要我去想他要怎么办。”
那天的采访,除了一段我的插曲,完美地结束了。
甚至还有同事来问我和傅余铮以前是怎么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