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蔚然赶忙解释,“妈,郑家人早就知道我和析析了,他们对我们都很好,郑家爷爷还给析析买了一份信托基金,从小到大的开销,人家全包了。”
周美茵一愣,这真是上天开眼,他儿子这次真是遇到好人家了?
陈蔚然对周美茵的明事理感到十分庆幸,既然这样,他是不是可以把析析的事情也一并告诉周美茵?
陈蔚然不想拐弯抹角了,索性就是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妈,我还有一件事儿,是关于析析的。”
“析析怎么了?”周美茵一听到事关大孙子,一下子就急了。
于是陈蔚然只好将这个听起来玄之又玄的故事告诉了周美茵,这一刻,陈蔚然没有把周美英当成长辈,而是当成自己能与之谈心的朋友。
周美茵望着儿子腹部的伤口,眼眶竟然红了。
当年生陈蔚然的时候,她也是剖腹产,术后的疼痛是不曾经历的人所无法想象的。周美茵禁不住想,儿子当年是怎么过来的。
“傻孩子,当年为什么不跟妈说?妈好歹也能照顾照顾你。”
母亲的一席话让陈蔚然很感动,“妈,我不想让你为我担心,所以才编出那个幌子,您不会怪我吧?”
周美茵破涕为笑,“你是妈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怎么可能不理解你当时的心情?傻孩子。”
那一刻陈蔚然觉得压在心里的那块石头彻底没了……母亲的理解胜过了千言万语,陈蔚然除了感动,竟什么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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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蔚然已经走了三天了,郑骁武每晚都会跟陈蔚然通电话。虽然见不到那人,可是只要听到他的声音,郑骁武就觉得踏实。
电话那头,陈蔚然兴奋地告诉郑骁武他们现在所有的后顾之忧都没了,言外之意是他俩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在一起了。
听着电话里陈蔚然难得的爽朗笑声,郑骁武的心也早已随着他回到了那田园山水之间。
此刻已经晚上十点了,郑氏集团顶层的总经理办公室依旧灯火通明。
郑骁武的助理战战兢兢地站在旁边。“郑总,案子的审理好像对我们很不利。”
郑骁武合上电话,脸上的笑容刹那间消失不见了,“对方索赔多少?”
助理迅速回答,“一千万。”
郑骁武坐在椅子上,摁了摁太阳穴,连日的加班让他感到十分疲惫。“我要法务部门最大可能为我们减轻不利后果,不然的话,就让他们滚蛋。”
助理脸上一阵难堪,犹豫了片刻,说道,“好,郑总,我去办。还有,明天江董事和王董事要从北京过来。您看……”
郑骁武冷冷一笑,“这两个老狐狸终于要出手了。明天上午安排会面吧。”
助理点点头,退出了总经理办公室。
郑骁武有些头疼,可让他头疼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这一千万的索赔额,对方摆明狮子大开口,可是郑骁武自然是不会乖乖就范。再者说,郑氏集团在违约这件事上并不是无理取闹,对方的财务丑闻是一个极为重要的诱因,郑骁武有把握可以将索赔额降至最低。
让他真正头疼的是明天那两只老狐狸,他们此时来青城显然是没有必要,一则是案子的审理还没结束,二则此时出手打草惊蛇,对他们也不利。
除非……郑骁武眉头紧紧地皱着,心里有一丝不好的预感,除非他们手头上有了足以打败郑骁武的证据。
翌日,郑氏集团会议室。
江杨两大董事风尘仆仆地赶到了郑氏集团,偌大的会议室里只坐了他俩人。
茶水换了一杯又一杯,可迟迟不见郑骁武的身影,老狐狸有些生气,可心想,小不忍则乱大谋,忍了。
郑大少迟到了足足半个小时,才在助理的陪同下走进了会议室。
“江叔,杨叔,早上有个紧急例会,久等了。”郑骁武坐在会议桌的一侧,不卑不亢。
杨董事脾气暴躁,见郑骁武俨然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顿时更加生气,“太不像话了,让我们等了你这么久?”
江董事咳了一声,示意杨董事赶快闭嘴。
郑骁武将这两人微妙的神情看的一清二楚,“杨叔,别生气,我知道您等得不耐烦了。”
郑大少此话一语双关,两只老狐狸听了不由自主地对视一眼。
郑骁武继续说道,“今晚上我在鲍翅楼摆了一桌,特向二位叔叔赔不是,还请赏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