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迷乱恣意的癫狂和震撼一点点回到脑海。
身体没有动,脑子已经惊骇起滔天巨浪。
他、他、他跟Joey真刀真枪的做了!不!这跟前两天那次小儿科的完全不一样。
是彻底颠覆性的尝试和体验!
【sex is nice。】
Joey讲过这句话。他曾以为那就是男人精虫上脑哄人的把戏,毕竟他自己也是男人,还亲身体验操作过。
坦率的说,倒不是一点都不美妙,只是狼狈和丢人更多一些。
但是昨天晚上——
都是初哥第一次,为什么差别会这样巨大?
体魄的差距让身体的狂欢不再势均力敌。即使Joey足够温柔和耐心,孙洋洋依然死都摆脱不掉自己那种弱小到被死死钳制住的错觉。大口的呼吸时断时续,指甲在床单上绷到苍白。
进入时有多难,后面就有多爽。
快感混着巨大的感官刺激,泪花和着眼前的雪花白,是一刹那几近失明的恐惧。孙洋洋无措的把右手掌心贴在肚脐那里,疑似自己尝到了喉咙吞咽的血腥气。
什么糟糕的事情都没发生,Joey的表现出色到令人郁闷——
这真的是他的第一次吗?
身侧紧挨着的大个子动了动,含混不清的嘟囔一句什么,也醒了。
“Honey……”Joey亲了亲他的肩头,金灿灿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轻柔的滑过孙洋洋的脖颈,痒痒的:“还好吗?”
突如其来的害羞在明亮的光线下无所遁匿。
孙洋洋拍了他大腿一下:“拿下去,重死了。”
身体的感觉……怎么说呢?
不舒服。可是也没小说里写的那么夸张,什么浑身被车碾压了一般,动一动都疼。
双腿有些许肌肉酸痛,像是扎马步半小时的后果。最关键的部位有种热涨火辣的感觉,总觉得那根非人类的玩意儿还在里面……
不可思议。没有出血。
“洋洋宝贝,”小狼狗不死心的继续黏过来,扳着他的肩头问:“会不舒服吗?”
“哪儿那么多废话!”孙洋洋按着他的脸推开,翻身坐起,表现出一切如常的样子:“去洗漱下楼吃早饭,今天还有很远的行程要走。晚上要出去住到镇上了吧?”
“Yes!”Joey不疑有他,高高兴兴跟着起床,光溜溜的甩着大雕往浴室去:“一起洗澡,然后去吃饭!”
整整一天,孙洋洋总有些魂不守舍的游离状态。
文化的差异在这方面初现端倪。
所以孙洋洋会在两天前自己造孽之后大男子主义的虚张声势外加嘘寒问暖,大包大揽那些责任。
所以Joey会在早上确认过恋人身体无恙后没心没肺的一如既往,跟前一天毫无二致。
所以孙洋洋不仅郁闷Joey的不解风情,而且郁闷自己的莫名矫情——
他把这一夜看的太重了,而在他看以为,Joey又看的太轻了。
这种患得患失即使心里明白要不得,可是感情的事情,从来理智做不了主。
黄石公园景致如画,震撼依旧,可是心态不对,看什么都觉得没滋没味。
怎么坐怎么站都不舒服。偏偏孙洋洋嘴硬不肯说,到景点停了车下去游览还好一些,坐上车系上安全带,那种难受劲儿委屈的孙洋洋沮丧到了极点。
一声不吭的看了大峡谷。一声不吭吃了午餐金枪鱼三明治,冷的。
这种堆积的负面情绪一直压抑着。直到下午四点半,两人逛过猛犸热泉,准备开车从北入口出去了,车子在路上因为一只野生动物的横穿马路而踩下急刹后,那些累加的东西突然间爆发了。
安全带勒疼了孙洋洋。小青年苍白着一张脸,恶狠狠的骂了句操,一拳头砸在车门上。
迟钝的孙得意同学终于发现不对劲了。
摘了墨镜,大个子满脸疑问转向恋人:“洋洋,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老子舒服的很!”孙洋洋大着嗓门顶回去,在Joey担忧的目光中,硬生生别开视线,烦躁的催促:“专心开车,快到北门了。”
车子在出了公园后第一个停车的地方熄了火。
Joey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讨好的像只摇着尾巴的大狗:“洋洋宝贝,你为什么不高兴?”
“你哪只眼睛看到老子不高兴了?!”孙洋洋不甘示弱的回怼,自己都烦心的不知道怎么办:“你开不开车?你不开换我来!”
下了副驾摔上车门,孙洋洋有一刹那的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