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徐姐,那么客气做什么。”女人嗔怪的拍了他一下,俏皮的歪着脑袋:“我很看好你的发展。刚才郑导也说了,你长了张特别上镜的脸,非常适合大银幕。”
孙洋洋敷衍的笑了笑,目光不自觉的瞟向自己的手机。
屏幕是黑的,可是他清楚的记得。一个小时之前,傻大个发来的那句话。
【才分开,已经开始想你。特别想念。】
“抱歉,去趟卫生间。”冲动来的异常凶猛。孙洋洋站起身,很自然的拿过手机揣进裤袋,跟徐台长笑了笑,抬脚往外走。
“干嘛去?”正跟导演说着话的天哥一心二用,抽冷子问了一句:“这儿就有卫生间,不用出去。”
孙洋洋拿出烟盒晃晃:“抽根烟。”
“别给狗仔拍到。”天哥不放心的叮嘱:“又被乱写一通,阴魂不散的很烦人。”
酒意有点上头。
孙洋洋进到最里面的隔间关上门,放下马桶盖坐在上面,摸出手机开始飞快的打字。
“想你。”按完两个字,低着头的小青年又删掉:“干嘛呢傻大个?”
屏幕过了几十秒没有回复,自动暗了下去。
有点烦躁。
就在孙洋洋琢磨要不要干脆打电话过去呢,Joey回了信息。
“刚洗完澡。你呢?吃完饭了吗?”
“还没。”孙洋洋呼口气:“很无聊。”
“没关系,我陪你聊天,就有聊了。”
孙洋洋给逗笑了:“二傻子,我这会儿在厕所呢,包间里一堆人,哪好意思抱着手机跟你聊天?”
结果那厮这回没回消息,直接拨了语音通话过来。
“洋洋。”耳边是那么熟悉的声音。半生不熟的中国话,又好笑又觉得莫名心定。
低低嗯了一声,青年动了动脚,调整了下坐着的姿势:“晚上吃的什么?”
“跟Adonis在楼下餐厅吃的,不想出去。”Joey夸张的叹气:“你不在,什么都不想做。”
“胡扯吧你就,”孙洋洋轻嘁:“还有不到四十八小时你就飞回去了,到时候我一样不在,你还不活了?”
“你在。”孙得意同学一本正经的说着情话:“你在我心里。在我脑袋里。在我梦里。我看见什么都会是你,大树是你,汽车是你,去餐厅服务生是你,去上课同学是你,去演出话筒是你……”
“老子才不当话筒,”又窝心又好笑,孙洋洋半掩着嘴巴跟他一块儿胡说八道:“架子鼓、吉他、贝斯,随便什么都好,为什么是又小又挫的话筒?”
“因为话筒离我嘴巴最近啊,”Joey嘿嘿的笑:“随时可以亲到你。亲吻洋洋,亲吻宝贝的每一寸身体。”
“你够了啊!”孙洋洋努力板着脸让声音听着严厉点,可是他止不住自己眼底跳跃的光芒和笑意,发自内心,无可遏制:“年纪这么小,满脑子黄色废料。”
胡扯了一会儿,孙洋洋到底还知道该回去了:“行了,不跟你说了,我该回包间了。”
Joey不依不饶:“那你亲我一下再说bye。”
“Joey你个死娘炮!”孙洋洋笑骂,最终红着脸极快的发出一记亲吻声,匆匆挂断。
脸上烫的要命,兴奋,也甜蜜。
孙洋洋呼口气站起身。嗯,有傻大个这通电话打鸡血,他相信自己能撑过这个无聊的晚上。
伸手拉开隔间的门,脸上残存的笑意都还来不及收敛。孙洋洋一抬头,就看到倚在隔壁门上,神色复杂直楞楞看着自己的男人。
“天,天哥。”
令人窒息的几秒沉默,不安的情绪几乎发酵到顶点。
孙洋洋手足无措的试图解释,张了张嘴巴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如果不是我担心你过来看看,如果这会儿还有别人偷听到。孙洋洋你想过后果吗?”
☆、第二十九章
一晚上睡得都不踏实。梦里,Adonis一直在弹琴,就是那首《爱乐之城》La La Land。
忧伤,孤独,在迷雾里找不到出路,踟躇独行。
过一会儿又是跟天哥在会所里的单独谈话。
【孙洋洋你跟我保证过的,你跟乔伊或是安东尼斯都没有任何关系……操!老子明白了!是我促成了你们两个在一起对吗?我他妈就不该同意你跟乔伊一块儿去别墅!孙洋洋你简直要把我气中风了!……孙洋洋你想怎么样,你给个痛快话!】
梦里,孙洋洋从半空看见那个低着头的自己,手里转着一瓶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