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后进了车库,裕汤捏了捏贺浔的耳朵尖:“还不高兴啊?给你看个东西。”
贺浔低头去接他递过来的一张黄色的纸,“什么?”
“定情信物。”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贺浔已经打开了,上面写满了歪歪斜斜的字,时间地点车牌号。
一张罚单。
裕汤在旁边乐:“你昨晚开出去乱停车还停一整天的罚单,这个定情信物喜不喜欢?”
贺浔捏着那张纸,抬眼看着裕汤带笑的眼睛,他扑过去搂住他脖子:“喜欢。”
裕汤手指插过他的头发,吻了一下:“这下开心了吧?”
“嗯。” 贺浔在他脖子旁蹭了蹭。
“你真是天下第一好哄。” 裕汤拍拍他脑袋,“走吧下车,回家让你抱个够。”
——其实贺浔话也挺多的。
相处久了之后裕汤这么想。以前是说几句挤出几个字,现在有了什么稀奇的想法都会主动说出来。那张罚单被他用漂亮的小框裱了起来,就挂在他们二楼,平时鲜少有客人上来,除了徐杰第一次见到后问他们这是什么新型艺术,两个人偷偷相视一笑保留这个彼此的秘密。
贺浔还在冰箱旁边挂了一个黑板,明明画画很棒的人却在上面画了很抽象的简笔画:一个线条圆笑脸戴个长帽,下面是一个还冒着烟的大桶。问他是什么,他说是汤圆要下锅洗澡了,话音落下就自己笑个不停。
真的谈恋爱之后就会发现和暧昧很不一样,暧昧是痒痒的,朦胧的。而开始恋爱的时候却是陌生而刺激。
贺浔看着裕汤时常会觉得他变得不一样了,以前吧多少都有点距离感,现在裕汤有事没事就喜欢抱着他亲,很开心是没错啦,但是他喜欢把自己的嘴唇弄得湿湿的才满意,他说就喜欢亮晶晶的样子一看就看得出来是他亲过,而贺浔就会因为黏糊的触感觉得羞耻。
裕汤也会想着哦原来他有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则和习惯,两个人需要不断的适应和拉扯谈判去适应对方,但是这又不会影响他们的热情,反而会因为一些新的认知而重新心动不已。
像现在,贺浔正在专心致志画图纸,裕汤在他床上打游戏,三局结束后发现贺浔还在认真测量,他不打游戏了,就手交叉撑在脑袋后面靠着看贺浔。贺浔把头发绑起来了,因为不够长,所以可爱地翘了一个小尾巴,前额的碎发因为他低头所以悬空垂着。裕汤看得津津有味,连他时不时的皱眉都觉得怎么这么好看。
他这段时间仿佛上了瘾,一段时间没见到贺浔就抓耳挠心地想,见面了之后又想寸步不离地黏着,贺浔做饭他就在旁边看,写作业也要一起写,也不知道在这之前到底是怎么忍住的?不能理解当时的自己。等贺浔终于打好草稿,要休息的时候,裕汤第一时间出声伸开双臂示意他要抱抱:“过来休息一下。”
贺浔躺在他身上的时候摘下眼镜,他平时很少戴,但是画图太精细,不戴就看不清。裕汤伸手在他鼻梁上捏了捏:“累不累?都快一点了不睡吗?”
贺浔在他身上摇摇头,其实他挺困的,但是明天下午就要交,他今晚就得做完:“你累吗?你先去睡吧?”
“不要。我要陪你。”
他们学建筑的就需要熬夜,裕汤次次都陪,好几次他都在床上睡过去了,贺浔一动他就惊醒,让他好好去睡他也不肯,就非要和他待同一个房间。
裕汤侧头吻了吻他鬓角,又觉得不够,翻身把贺浔压在身下,有一下没一下地亲贺浔的脸和脖子,贺浔被他的头发蹭地发痒,忍不住问他:“你怎么这么喜欢到处亲?”
裕汤笑起来,在他嘴上啄了一下:“那这二十多年我就逮着一个你了,不能弥补一下我们没遇见的时候吗?我还有额外的二十年要亲。”
“我们才19岁。”
“不管,四舍五入。” 裕汤才不打算戒掉,反正贺浔是他的了,想怎么亲就怎么亲。
“你看,你刚刚都要睡着了,现在精神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别弄我……别挠哈哈哈停啦!”贺浔被他挠痒痒逗得止不住笑,等他停手后气不过把裕汤的头发抓乱,“我要继续画了。”
第32章
最近贺浔有一点烦恼。
和裕汤谈恋爱这件事,真的非常非常令人开心,他时常有飘在天上的错觉,但又担忧自己一脚踏空。他们俩恨不得每时每刻都在一起,他喜欢拥抱喜欢接吻,但是随着越来越亲密,这些又变得远远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