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惊觉好笑,看着妻子说:“我怎么了?倒是你,慈母多败儿,当初就不应该交给你带孩子,看看看看,女儿女儿没教好,侄子侄子知道这事也没阻拦。你就会想得好,也不带带脑子!”
大伯冷笑一声,大伯母有些气,只抹抹眼角,这是又被逼出了眼泪,向来护着妈妈的小堂妹咬紧了牙,正像往日里教导的,让自己试着冷静下来。
关闻鸠叹口气说:“大伯,我父母也知道这件事,并不反对,况且,您说错了,是我向他表白,是我,就像您说的,我把对方家的好孩子带坏了,您要骂的其实应该是我才对,我不顾孝道,没能忍住看着对方结婚生子,而是打算和他在一起像您和伯母,像我爸我妈那样,像世俗的夫妻那样,任何您熟悉的夫妻间的生活,我与他是这样的关系,不管怎么说,您是我的大伯,只是想法出现了偏差,没什么不好,您有您的担忧,我也有自己的选择,只是想和您纠正,一直以来您所骂的坏水应该是我才对。”
关闻鸠神色很淡,大伯一连几声好,恨铁不成钢,他以为自己是不知道这是在反着骂人吗?
还夫妻间的任何生活——“你怎么这么不要脸的!”
大伯母尖叫一声,“你做什么!”
“打醒他!”
大伯母喊道:“你有完没完!这烟灰缸是能砸人的吗!你不心疼,我还心疼!你走,你回你的研究室别回来了!”
一面转头:“快让我看看,这下手不知轻重的。”
“哥?疼不疼啊?都出血了。”
“没事。”关闻鸠揉揉妹妹的头,“我刚躲了下,只是擦破了皮而已。”
小堂妹回头瞪了眼大伯,“我妈都让你走了,你还站着做什么!”
“关璟!不许这么说话。”
“都把你打了,还这样替他说话,你看他心不心疼!”
“关璟!”
小堂妹擦脸,“别对我喊,疼死你算了!”
安慰好了,关闻鸠还不敢立马回家,拐个弯回医院,老于一边笑一边给他消毒,啧啧摇头:“你大伯这么狠?还亏是你,要你真把阮佲带回去,恐怕遭殃的就是他了。”
关闻鸠闭着嘴斜了一眼,老于耸肩:“行行行,你肯定是要挡上去的。不是我说你,我也觉得奇怪,你说人家家一般父母反对,你家倒好,关家大伯,他脾气那可是出了名的硬,如今这个态度,我看过十年也别想让阮佲和他在一张桌子上其乐融融,不把碗摔了就是极大的面子了。”
关闻鸠抿着嘴,老于不忍心,处理完了拍拍他肩膀,“你呢,也别担心,毕竟你大伯也不是一年到头都在家,现在好情况就是除了他,其他人都是支持的,这算是最好的了,也别不知足,坏的呢就是以后逢年过节尴尬,最怕你家那位多想,这一次两次还好,多了谁愿意莫名其妙被看脸子?”
“我知道。今天的事你就当是医闹擦伤的吧。”
老于摇头,“你这真是,知道是不想让他伤心添堵,不过以后总会知道的,你就大概说下也好。”
关闻鸠没说话,低头发短信,过会老于好奇问起来:“真是你和他先告白的?”
“有问题?”
“没什么问题,就是我寻思着,阮佲也是……?”老于竖起一根手指,随后向下弯去。隐晦地完成了自己的问话。
“不是。”
“你别是说你是把人给掰?”
“可以这么说吧,严格点实际上可以算是被我带着走了吧。”
“你这真是……还亏人家爸妈豁达,这好好的大男孩什么都不知道就被你勾引上了。你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关闻鸠皱眉,“你明白么?”
“啥?”
“他那天把自己的手放进我的手心里,我就想去他狗屁的好孩子坏孩子。我大伯说的那套,我今早心里在笑,我笑他年纪大了,话都说不清了。我遇上的人不多,一见他就舍不得,想着怎么放在心里才好,你说,难道要我成了圣人君子,放跑了不成?”
“这人都在了,还能跑?”
关闻鸠略微笑了。
老于拍手:“你这人啊……恶劣傲慢。”
“行了。”关闻鸠面无表情,“我回去了。你记得和我配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