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闻鸠明了:“选择恐惧症是病得治,气消了和你回家或者火上浇油,不管如何你得都先死一次。”
“为什么要死一次!”老于不满。
第二波的鸭血开了,气雾扶摇而上,关闻鸠提醒老于他的菜也熟了,老于提起筷子夹了熟透的生菜,又放了一波菜投到锅里没事有事地煮着。
“她嫌我工作忙,有时候吧找不到人,她在家带着两个孩子吃不消……唉--我也晓得,所以我也尽量在休息的时候帮着,她说我这一点也不干事情不是胡诌诌乱讲吗?”
老于不满地戳戳肉,没沾麻油,一口吃了下去,咬得快,很快就酥烂了,吞进了肚子里。
关闻鸠仔细看着一会锅里翻出来的红油,有一点溅出到了桌子上,很快没过多久就结成了油点,泛成了白色。
“我记得你第一次和她吵架,你在宿舍哭了好久,谁劝都没用。”
老于尴尬地喝了口啤酒,降降烫红的脸,说来尴尬,那时候为件小事哭得稀里哗啦,天大的委屈就和天的重量一样,就过不了那道坎了,整日的伤心,“你说这事做什么,我也晓得我那时候什么样,现在想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给你倒一杯?”老于拎着酒瓶子,关闻鸠摇头,“哦哦,记起来了,你要开车。那我自己喝好了。”
老于给自己到了满满一杯,下面是澄黄的酒液上头是白沫,抿一口含着泡沫和酒液,酒液爽口把泡沫冲散了,过了冰的液体倒进胃里,一阵冷缩,这才有了爽的效果。
“你多好,一个人,我当时要也是一个人就好了。”
老于呆愣望着烧开的锅,水散了,成了雾气,锅内有一圈凝结下来的水位线,服务员过来加了高汤,浇熄了溅泡的锅,慢慢转入液体下,小心翼翼开着。
“你和她走了那么长时间,这很好,是别人羡慕不来的。”
“你也羡慕?”老于这么随口一问,关闻鸠瞥了一眼道:“谁没有初恋?”
“你真冷静……”
老于叹口气,“我也只是发发牢骚。大概是中年危机了吧……”
他心思敏感,两个人都委屈,闹了别扭,他的思绪又喜无限的放大,这会生出了许多的别扭伤心的想法也无法避免,不然大一的时候怎么会因为一件小事而哭得伤心欲绝,连辅导员也惊动了,真以为这壮壮的小伙子遇到什么惨事,以至于这么备受打击,到今年,这班级的群还有人拿这件事来打趣老于,说不厌的,再没他这么敏感的人了。
这会意识到了,总觉得爱人要离开他了,压力倍增,这也是他至今捉摸不定的缘故。
老于假想了个危机,企图让关闻鸠能够理解他,又问:“你以后有了爱人,也和我一样,那么忙,那你怎么办?”
“大概也只好从其他的地方额外补偿吧。”
“你看,你也这样想。”
关闻鸠对朽木谆谆教导:“老于,我也不知道我这说的对不对,只能仅凭这么些年的了解,以前你也说过这回事,不过她这次采取了更为严厉的措施,让你紧张了,你一紧张就喜欢乱想,无非是在害怕,怕对方,怕自己处理不好这事挽回不了,不过……你这般不也让对方紧张了?或许这会就在家里也瞎想着,指不定和你一样,以为对方要离开了。你想她都这么做了,你还在这边伤心,也不上门哄哄。”
一番话说完,老于先是愣了愣,随后炸满了烟花,即刻用着再生父母的神色看着关闻鸠,还不忘说:“好家伙!看你没谈过恋爱没想到说得头头是道的啊!”
“蠢不蠢你?”
老于招呼着继续放肉,就今天承认自己蠢,傻乎乎笑着说我蠢我蠢。
“不过--”一拍脑袋,忘了事被关闻鸠一句话带歪的老于终于想起今晚的来意了,赶紧趁想起来抓着人没走就问:“我还有件事要问。”
关闻鸠懒得看他,老于自顾自的说:“你头像怎么变了?”
等着关闻鸠解决碟子烫的牛肉,老于催促:“真的不和兄弟说说?”
关闻鸠看他:“不长记性?我之前说什么了?”
老于摸摸脸,接着摸摸鼻子,不说话了。
结账的时候收银台一人送了一袋姜饼人,包装在透明的袋子里,用红线扎起来,老于说待会要给儿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