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知道自家老婆是个醋坛子,桓书肯定没冤枉他,但是……夫夫感情和谐肯定比桓书重要,换成自己,也会把第三者支得远远的。就算手段有点过份,自己也没有立场怪他。
但听到最后,桓书……
洛羽难以置信。桓书竟想置秦月于死地?
那个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善良无害的桓书?这一切……都因为自己?
“你……想杀秦月?”洛羽呆呆地看着吕桓书。虽然这段时间桓书对他做的事无法原谅,但他却从来没想过要真把他怎么样。在他心里,那个可爱的小跟班已经根深蒂固,他潜意识里总觉得:这是个不幸的孩子,他傻,他的行为偏激,但他没有想要害他。可是……
后君陛下轻轻的问话听在吕桓书耳中,却如同末日降临。
娇小的身躯微微一晃,脸上尖锐的戾气忽然烟消云散。
“陛下……是。”吕桓书神情恍惚,喃喃道:“桓书终究没能……如心中所愿般,取代帝君。反令得陛下伤心难过……这罪过,怕是永世都无法补偿了。”
“混蛋!”洛羽突然大吼一声扑了上去,冲着他狠狠拳打脚踢,一边踢一边怒声哭骂:“你搞毛线!秦月现在还没脱险!你要害死他?你和他哪来这么大的仇?”他越打越难受:“捡你回来!请老师教你做人!你就做出这些事!没有我你会死吗?我教你独立自强,你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老子从来没想过要你报答,但也没想到你会反咬一口!我打死你个白眼狼!狗x的白眼狼!”
他拳脚下的狠,但是修为仍未恢复,打在吕桓书身上并没造成什么伤害。
秦月在一旁看得极不是滋味:小羽脚下虽然不留情,可言辞间恨铁不成钢,足见对这家伙还有几分旧情;凭什么要让这白痴白白享受小羽的花拳绣腿?算是死前优待?这也不行!
他正待上前把自己的人拎回来,脚下突地一晃,紧接着大地震颤、轰鸣顿起,洞壁上咔喳之声不绝于耳,竟是裂开了无数条巨缝。
洞中三人都有些愣怔。转瞬之间,顶上巨石伴随着海水倾泻而入;洞中突地一亮,一声熟悉至极的咆哮如雷鸣般响彻四方。
“嗷呜——!”
秦月身子一震,动作顿时僵住。
天顶被掀开了一个大洞,多时不见的金毛犼在洞中探着半只大脑袋,兴奋地瞪着眼睛往里边瞅。
它上次把那条金龙追到火泽中,以为金龙已经被炎火烧没了……毕竟那里的热力连它都难以承受,一头小幼龙又岂能在里面活那么久?
心里惦记着另外一条黑龙,金毛犼怀惴着新希望匆匆离开了火泽。
岩浆火泽离琅海原很近,它顺着琅海原一路往西,找到了兀须海;在毫不客气地把颂龙的老窝给捣毁之后,它仍然一无所获;于是又找到了离兀须海不远的牙崤渊,这可真是冤家路窄。
洛羽听到那叫声便心知不好。
转头一看,秦月果然定在那儿动弹不得。
太大意了!秦月这家伙,在这头畜牲未死之前都应该时刻防范啊!
洛羽这时哪还顾得上和吕桓书算账,急忙爬起来往秦月身边跑。
金毛犼开心得口水哗哗地——以为已经被浪费掉的美味小点心居然躲在这个洞洞里!这次一定要吃掉啊!
它探出爪子从洞中伸了进去,打算把那人模人样的金龙轻轻戳死……这样就能现出原形好好享用了……
咦,又有一只跑过来挡在前面?是那只一直捣乱的臭鸟?一起戳死吧!
吕桓书被那巨大的怪兽惊得呆愣了许久,直到那只金色巨爪划碎山石才悚然惊醒,抬头一看,骇然发现后君不要命地向帝君冲了过去,还伸开双手拦在了帝君身前,胸口正正对着那只挥近的爪子……
“陛下!”吕桓书瞳孔骤缩、肝胆俱裂,身体先于思想一步疾飞上前,堪堪赶在后君受伤时将他推开——纤手疾挥、水起冰扬,拚尽全力向那只爪子打出了凌厉无匹的一掌。
“嗷哇!”巨大的金爪一下缩了回去,吕桓书嘴角垂下一丝血线,捂着胸口如注的鲜血,顿然倒地。
“桓书?”
洛羽惊诧地唤了一声。如果他没看错过的话,桓书那一掌,打的是灵力吧?
“该死!”秦月此时终于恢复了过来,脸色寒如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