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读书你又不是不知道。”宋舒说。
这孩子明眸皓齿的模样,越发令人觉得赏心悦目:“嗯……别磨蹭,你表嫂在等着呢。”这一趟,宋舒的表嫂王雪也要去的。
“好。”宋舒清脆地应。
宋礼摇头叹气,想不通自己祖上三代都是农民,怎么会生出宋舒这样叽叽歪歪的奇葩。
额,可是仔细想想,宋舒也不是老宋家的种。
没准儿,继承的是父系的基因。
至于宋舒的生父是谁,嗯,连宋舒那风.流的妈也没个准话。
同时她也不在乎,被家人问急了,还说出过‘黑灯瞎火地,谁知道是谁’这样的混账话。
“宋礼!”一道浑厚的声音,打断了宋礼的回忆。
“是陈大叔的车来了。”宋舒这样说着,白皙的脸上泛起一圈红晕,因为,昨天夜里那片饱受蹂.躏的玉米地,就是陈大叔家的。
可怜的陈大叔,恐怕不知,自家无辜的玉米地成了罪恶的温床。
“媳妇,小心脚下。”宋礼对王雪说。
“嗯。”王雪扶着自家男人的手,回头招呼傻愣愣的表弟:“宋舒,发什么呆,上车了。”
宋舒回神,正好瞅见表哥含情脉脉地牵着他那结婚不久的媳妇上了小面包:“……”身为青春期的躁动少年,他顶着一张不谙世事的纯情脸蛋,风轻云淡地上了车,然后坐在角落的位置,一个人静静地看着窗外——回味王老二和林寡妇的妖精打架。
看在大表哥宋礼的眼里,则是觉得他表弟气质斐然,与众不同。
王雪也注意到了这个唇红齿白的表弟,小声跟宋礼说:“他这么小,到了北京能干什么?”
宋礼也轻声回道:“他有学生证,能做的事情应该有的。”
至于宋礼小两口,原就是在北京做销售工作的时候认识的,后来一起辞职回老家结婚。
现在重新北上,有几年的销售经验,要找工作也不难。
倒是宋舒,长这么大第一次出门,说不紧张是假的。
北京是什么样的呢?
跟电视上一样吗?
宋舒一会儿担心地想,工作好找吗?
一会儿轻蹙着眉毛看自己的双手,我能做什么呢?
摆在膝盖上的是一双纤长白皙的书生手,除了写字翻书,这双手顶多是拿过竹条赶赶鸡鸭,连衣服都不用洗的。
由此可见,舅家确实对宋舒不错。
不过穷也是真的穷,毕竟舅家还有个二表哥,在南方读职业学校。
舅舅和舅妈,要开始给二表哥攒老婆本了吧。
宋舒想到这儿,轻叹了口气,然后就靠着座椅……拿出书来看。
坐上火车之后也是这样,看累了就睡觉,连放在脚下的包也不用担心,毕竟他穿着朴素,没人会偷他的破书包。
就这样在火车上摇晃了十一二个小时,下车后又坐上汽车,表兄弟一行三人,终于不辞辛苦地到达目的地。
宋礼领着昏昏欲睡的媳妇和表弟,走进朋友在北京租住的小房子,那真是很小,而且还是个地下室。
因为这么晚了,大家都累了,那朋友揉着眼给他们做了一顿面条,笑呵呵地招呼道:“你们吃吧,我先去睡了啊,有什么事第二天再说。”
第二天早上,小房子的主人许伟睁开眼睛,看见自己的床边睡着一个粉面桃腮的小哥哥,险些吓了一跳。
“宋礼,这就是你表弟?长得可真不像你。”许伟压低声音,朝床下打地铺的朋友调侃。
宋礼知道他在取笑,不仅不当回事,还与有荣焉地说:“怎么样,我表弟长得好看吧?”
许伟闻言,不由又看了宋舒两眼,好笑道:“起床吧,你们不是要去找工作吗?”
不出几分钟,屋里三个大人都起了,只剩下宋舒仍躺在床上睡得踏实。
也是,表哥表嫂刚到北京,着急找工作,恐怕在他们找到工作之前,都分不出时间和精力去管宋舒。
好在宋舒是个自律的人,赶在他们出门上班的时候‘火烧火燎’地起来,嘴里哼哼唧唧地道:“表哥等我,我马上就好,你们别把我留在这里。”
听说他要自己出去找工作的时候,宋礼一脸不放心地拒绝:“那怎么行,你就跟着我和你表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