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逸扬笑笑，笑容中带着几分不易觉察的苦涩：“你们关系这么好。”
黎南根本没有想到什么其他的地方，自然也没有察觉出来莫逸扬声音中的那一抹情绪，只是靠着椅背望着天花板上的灯：“也不算吧，顶多只能是同路人。”
莫逸扬怔了怔。
黎南继续说：“主要是我们那里就我们两个人在做这一块，虽然说我是主要负责人，但是他也不可能让我一直一直喝吧，所以这算是他应该做的，跟关系好不好无所谓。”
莫逸扬没说话。
黎南说着说着突然想起来自己已经好久没有问过莫逸扬的工作的事儿了，平时都是莫逸扬在问他，想到这里他忍不住问：“哎，莫逸扬，你现在的工作感觉怎么样？”
莫逸扬耸肩：“不好也不坏，朝九晚五的，挺稳定。”
黎南笑：“要不你到我们公司来？这样我们又可以一起上下班了。”
莫逸扬抬起头看他，眼神里突然是黎南看不懂的深重：“算了吧，跟你一起上下班，那不就等于没有固定上班时间吗？”他其实是想说如果我去了你们那里，那当你出去应酬，我又跟谁一起，而当你因为应酬喝多了，喝吐了，又有谁来照顾你。
他知道黎南在的那个公司的工作性质。高强度高压力，一般来说回家了就是不想动的那种，更别谈照顾他人。
只是他没说，也不想说。
觉得，那又何必。
何必给自己和他添堵。
何必，何必。
黎南出门已经到了晌午，他及其不满的跟昆渝抱怨：“我能不去了吗？我觉得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完全有能力应对。”
昆渝在电话那头笑的异常狰狞：“那你也可以不来，不过，后果自负。”
黎南笑的开心：“不了不了，我觉得我自己完全可以应对这个突如其来，从天而降，防不胜防，难以言述的工作！”
昆渝还是在狰狞：“那还是我的错了？”
黎南笑呵呵的：“没有没有，怎么能呢是吧……”他一边跟昆渝侃，一边打开门出去，关门之前给莫逸扬挥了挥手。
莫逸扬点点头，走过去给他关门。
黎南一路向东到了约定的地点，昆渝看着他来了就向他挥了挥手，让他过来。
黎南走过去，随即问他：“他又出什么事了？”说着抬手召开服务生：“一杯苏打水。”
昆渝好奇的看着他：“转性了你？这么佛系，开始喝苏打水了？”
黎南看了他一眼：“我这个叫□□惜生命，珍惜生命，走向巅峰。”
昆渝又好气又好笑：“我他妈，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黎南无语：“应该是你能不能正经一点。他什么时候来？”
昆渝摊手：“谁知道，刚刚跟我说他要推迟半个小时才到，说是自己那边突然出了点事情。”
黎南叹息一声：“那等他来了，我花都谢了。”
昆渝笑的挺不怀好意：“牛粪花吗？哈哈哈……”
黎南：“你幼不幼稚？”
黎南他们等了对方将近两个小时，最后他俩都准备要去吃饭了，对方才姗姗来迟。
饶是黎南现在心情挺好，被他这一弄也挺烦的，便站在昆渝后面没有说话。
昆渝暗地里拉了拉他，让他别消消气，但昆渝自己脸上的表情也挺不好看。他虽然只是办了一个小公司，但是以前也不是没有见过他父亲出去跟别人谈合作时对方的态度，走过恶劣的，但也没有到这种程度。
他扯了扯嘴角：“林总。”
林总淡淡的看着昆渝，直接无视了昆渝伸到他面前的那只手，径直走了过去。
昆渝在他走过的那一瞬间悬在空中的手陡然间握紧，却被黎南的手骤然间盖住。他不动声色的将昆渝的手按下来，示意他冷静。
等昆渝落座之后他才做到昆渝旁边，也没说话，静静等着昆渝开口。
昆渝一直在心里压着自己的火气，本来这笔单子就谈的憋屈，而后来这个公司不仅不知道收敛反而变本加厉，条件也越来越苛刻。
如今他们这个态度真真的是把昆渝惹到了，暗地里拍拍黎南的手。
黎南转头看了他一眼，瞬间懂了昆渝的意思，解约，反正合约都还没有签下来，现在不签了也无所谓。
只是要留一手。
黎南把自己手机上的录音打开来，随即慢条斯理的跟对面的人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