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洗手间。”
回来的途中,江一卓醉醺醺地一时迷了路,隐隐听见一阵吵闹声传来。那声音里有几分熟悉。
“你为什么通知舒望不通知我?你他妈把我当什么了?”
被苏瑞之在包间门口死死拉着不放,项斯启皱了皱眉头。“有什么进去了再说。”
江一卓想起来了,那是陪霍白在手术室外等着的时候,为了霍斯启的生死,疯了一般发飙的医生。
“这么巧?在这里应酬吗。”
被江一卓撞见了这一幕,项斯启显得有些尴尬。他将苏瑞之拉进了包间,对他点头示意。“我朋友喝醉了,给他醒醒酒。过两天来我家做客,小可也想你了。”
江一卓勉强应了一声。等两人消失,他靠在墙上,用颤抖的手指掏出一根烟。霍白嫁给了那个男人,这辈子都是那个男人的了。他们那么相爱,也是理所应当的。
就算他不情愿,也没有任何指责霍斯启的资格。就算心痛,霍白也从未属于过自己。
……“没通知你,是还没想好该怎么跟你说。”
“没想好?”苏瑞之冷笑道,“你是根本就不打算告诉我吧?怕我又去霍白那里大吵大闹。”
“你放心。”他的胸口又泛上一阵刺痛,“我不会再去吵了。等你们结了婚,我就和你们断了来往,以后也别想再利用我了。”
“……”
项斯启不喜欢苏瑞之的说法,可并不能完全否认自己做过的。“瑞之,以前我的确仗着救过你一条命的人情,对你索取了很多。但是也一直把你当作最好的朋友看待。”
“现在还是把你当朋友。你威胁了小少爷两次,我都忍了,换作别人我一定不会放过。”
他平静地说出早该说出的话语。“我察觉得太晚了,也可能是你隐藏得太好了。朋友之上的东西,我是回应不了的。你要断了来往,我也不会强迫你。”
“谁对你有那种东西?!”
苏瑞之气得浑身发抖,又一次见识到了他的冷血无情。自己就像块抹布,用完即弃。项斯启对别人向来如此,在他眼里只有利益和价值的区别,只不过小少爷是个例外罢了。
“是我想得多了,我道歉。作为朋友甚至是家人,你都没有干涉我选择伴侣的权利。”
“我没有……我有离开的权利。我就是看不惯你跟他结婚!”
苏瑞之忍着泪水,怒吼声回荡在包间之中。“谁都可以,霍白就是不行!想着以前发生过的事情,想着你们的关系,我觉得恶心——!”
他摔门而去,项斯启深深叹了口气。他不指望与霍白结婚能得到所有人的祝福,可他着实不想跟苏瑞之的关系弄成这样。实在要取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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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瑞之跑出了门,坐在自己的车里终于哭出了声。比起杜家和那个坐了牢的明星,他有多少次搞垮霍白的机会,直到现在也能把那两人之间的丑事曝光。
项斯启努力维持着与自己的关系,恐怕也是出于安抚的目的。他早该想到了。可他却选择了无视,因为舍不得。不对霍白下手也是因为舍不得。一旦撕破了脸皮,今后的人生就是敌人了。
苏瑞之第一次觉得自己可怜。他是太爱了,把项斯启看得太重要,才落得了如此的下场。
“结婚当天,我就去婚礼现场大闹一通。”
最后也只能做这些幼稚的事情。苏瑞之流着泪,看着车前灯的视野里,有认识的人影走过。那是曾经传言与霍白关系暧昧的导演。
苏瑞之按了按喇叭,朝着脚步摇摇晃晃的江一卓开去。不能向媒体说,至少也要告诉霍白身边的人,都曾经发生过些什么。
“你是江一卓?”
他开到对方身旁停下了。江一卓看见豪车摇下的车窗里,一脸泪痕的男人。
第两百三十三章 事故(二)
“你是江一卓?”
他开到对方身旁停下了。江一卓看见豪车摇下的车窗里,一脸泪痕的男人。
“做什么?”
江一卓态度恶劣,他也认出了对方是刚才与霍斯启争吵的亲友医生。他脸色本就憔悴,又喝得双眼浑浊,整个人都散发着为情所伤的气质。苏瑞之挂着眼泪就笑了。
“该不会是,你也听说了霍白要结婚的消息?”
江一卓没有回应,像是默认了。“我们两个,一起去闹婚礼现场如何?”对方半真半假地,提出了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