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我、舔|了,一下。”付宽说,“味道,怪怪的。”
偏偏付宽说这话的时候,眼里一片纯净,清澈见底。
江海州:“……”
他头疼的揉揉眉心,觉得胸膛里有一团火不停的灼烧着,仿佛要把他变成灰烬。
不敢再碰付宽一下,也不想在厕所深呼吸,憋得脸色黑的难看。
“出去出去!”
破厕所不能待太久,外面一群人等着,虽然已经他妈的猜到他们俩或许会发生什么事儿了,但是实际上没有啊,他就被亲了那么一下!
就一下他就泄了!
江海州开始怀疑人生,很沮丧。
他持续黑着脸出来,带着面无表情的付宽,俩人就跟刚吵完架一样。
“咋了兄弟?”
“没事儿。”江海州不咸不淡的应了句。
“没爽够吗?”
“是啊,不然你让我爽爽?”
“不了不了。”那人连忙摆手,惹不起惹不起。
接下来的拍摄江海州有些漫不经心,始终进不了状态,不过他那副淡漠慵懒的样子配上这张高级脸看向镜头时倒也合适。
摄像师看出了他的状态,忍不住说了句,“你怎么不看他,你俩得有互动呀!”
“知道了!”江海州没好气。
他一直在思考到底是他妈自己从来没看清过付宽的人设还是付宽自己崩掉的。
这小孩儿怎么越来越会撩了,还他妈……还他妈亲自己的鸡儿。
亲的鸡儿梆硬。
不,都尼玛亲软了,软了!
俩人终于拍完,换好衣服出去,江海州才有了一种终于松口气的感觉,今天对自己来说真是个巨大的挑战,比自己连续打了好几场架还累。
付宽坐在了副驾驶,小脸儿还绷的紧紧的,看起来特别紧张。
“你,生我气了?”他声音软绵绵的,还带着点儿恐惧的味道,一点都不像刚才把江海州逼得那么狼狈的小坏蛋,无辜的让江海州以为刚才厕所里那个付宽被魂穿了。
“以后不能这样了。”江海州很严肃,严肃的抽着烟,一脸沧桑的看着他,企图让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付宽把烟抢过去叼在了自己嘴上。
江海州:“……”
为什么这么皮,皮这一连串真的很开心吗?
付宽垂着眼,安静的看着他,好半晌突然笑了,“江海州。”
“……”
他已经好多年没有面对面听到谁敢叫他全名了,听得他一个激灵,付宽这甜甜的小声,差点又让他石更了!
“我想让你,好受一些。”付宽把烟从窗口直接扔了出去,“我真的,很喜欢你,我不是,瓷娃娃,很快,会长大。”
他手指轻轻敲着车上的一个龙猫摆件,“你,改变了我,很多很多。”
看他难受,付宽也难受,看到江海州受伤,听到江海州差点被坑害,他甚至想哭,他知道自己是个胆小懦弱的人,但为了江海州,他肯让自己改变,变得越来越坚强,懂事,越来越能够配得上江。
对不起,但是他还是忍不住靠近他,亲近他,不想被他疏远,害怕被他推开。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他都想和江海州一起面对。
你带着我走过一路风雨,我要做为你撑伞的人。
江海州看着他,忽然就心里很异样,并不是那种反感厌恶排斥的,而是像有什么看不见的手不轻不重的揉捏自己心脏,让自己呼吸都困难起来。他总结了一下原因,可能是归功于这十多年来没人这样认真的对自己说过哪怕一句要风雨并肩的话,哪怕对象是一个三观未定型未定性的少年。
有些看似坚强冷硬的心,其实异常柔软异常容易被温暖,因为那里之前从未有人真心实意的涉足过,是空空如也的。如今有个人彳亍瑟缩着,但步伐却坚定不移,他踏进来,擦去狼藉的灰尘,把自己的心放在了旁边,挨得紧紧的,像极了个迷路且穷途末路的旅人抓住了稻草。
有些少年人最难能可贵之处,就是他在还不知什么是孤独的时候,把你当成了唯一能逃避孤独的港湾和倚靠。
江海州想,世事无常有变迁,他只想时间停留在这一刻,就像真空中娇艳的玫瑰能青春永驻,他也想把美好留在最动人的时刻,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最安静最动人的羁绊和牵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