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情况你王阿姨也不大清楚,只知道那孩子一直在A市长大父母长期不和,有时候也打孩子,更过分的是在他高三的时候闹离婚,肖泽不同意就整天的闹,学习也是一落千丈,你王老师那个时候带他们班,小泽也算是他的关门弟子了,他找到班主任了解情况之后就安慰了几句,把人带回家吃了几顿饭,那孩子后来想开了也不跟家里闹了,学习也就好了,而且这孩子真重情意,每年都来看你王老师。”
徐衍听完之后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儿,那小子看起来挺阳光的啊,损他的时候也没什么顾忌,关心起人来也是像只小狗一样摇着尾巴傻傻的笑,怎么看也不像是有一个那样的家庭的人啊,在徐衍看来那些有着不正常的家庭的人或多或少都是能看出来的,可是肖泽……他看到的都是他的笑啊,当然,最后一次见面除外。
这么一想徐衍就有点儿罪恶感了,估计这孩子真像王阿姨说的那样,敏感的很,情绪都藏到了心里。
肖泽出了考场之后就被郑扬黏黏糊糊的跟了过来,上次那个乌龙事件郑扬听完之后哀嚎着要找徐衍算账被肖泽一个眼刀拦了下来,他憋屈的不行就直接上了QQ去骂人,只是徐衍一直没搭理他,他气的都想打上门了,肖泽不但拒绝给他地址而且严厉的告诉他不准去找徐衍,有什么气冲着他来。
郑扬摸了摸自己的一头小卷毛,认怂了。
“嘿,哥们儿,考的怎么样?”
“还好。”
“呜呜呜,我给你的小纸条你都不搭理我。”
肖泽瞥他一眼:“老师说不能作弊,你不知道?”
郑胡杨树被这义正言辞的不要脸的说法惊呆了,你你你了好半天说不出话来,肖泽已经走远了。
其实肖泽根本忘记了考了什么,整个考试期间脑子里都是徐衍那一句我就只是想逗逗你啊。
真他妈的,你逗老子的时候就没想过有些人是你逗不得的吗?
手机一开机一大堆的未接来电一条接着一条的弹出来,肖泽皱着眉滑动那些消息一条一条的看过去,这些未接来电都是一个人的,他直到最后也没能看到那个熟悉的号码,他心里微微有点儿失落,在原地愣了半天之后把电话打了过去。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听着那边儿连呼吸都有些小心翼翼的声音,他心里涌出了一点儿报复的快感:“我刚刚在考试,你打那么多电话做什么?”
那边儿传来一个略带沧桑的声音:“对不起,小泽我不知道你在考试,有没有耽误你?”
肖泽从初中就会吸烟,每次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他都想点一支烟来平复自己的心情,他怕自己会大逆不道的把人骂一顿,他掏了掏衣兜却什么都没有掏出来,他忘记了,他已经戒烟好几年了,没有烟的时候他就会格外的烦躁,他用脚不耐烦的捻着地上的烂叶子:“没事,我都习惯了,找我有事吗?”
那边儿的人很窘迫的样子:“对不起,小泽,爸爸知道错了,我知道你不能原谅我但是……”
肖泽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如果你就是要说这些的话我挂了……”
“别挂,别挂,小泽……你不想听爸爸就不说了,我就是想问问你过年的时候能不能来我这边?爸爸都已经好几年没见过你了。”
“看情况吧,没有别的事的话我挂了。”
“……好,小泽你好好考虑考虑……”
肖泽率先挂了电话,把手机扔进了兜里甩了甩头发。
当年他们两个离婚的时候,肖泽还未满十八岁他妈直接放弃了抚养权出国去了,他爸的生意已经到了一定的规模就去了海城那边儿发展,肖泽高考完之后就跟着去了,然后在填报志愿的时候填了回来,那么多的志愿他都填了A市,他爸知道之后教训他说他没出息他直接用“生而不养的爸爸我不稀罕”一句话堵了他爸的嘴。
养条狗还时不时的顺顺毛呢,养个儿子前十八年一句话都没有最后的时候让他任你摆弄?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啊?从那一年开始肖泽就一分钱都没有拿过家里的,他不要,他爸那几年也是不闻不问的也不怕他儿子在外面饿死,这几年上了年纪就想起了儿子,老无所依的恐惧让他开始频繁的跟肖泽联系。
只不过他能打通的时候是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