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陈军座,如果你是顾善,你重新投胎转世之后,你还会想跟陈瑾丞再续前缘吗?”关之洲问了陈瑾丞一个他最怕的问题。
之前陈禹思也问过他类似的问题,而他非常自信觉得关之洲会喜欢他。
现在关之洲自己问这个问题,他却不敢继续自信地说:“你一定会重新喜欢上我。”
如果他是顾善,他一定不会想跟陈瑾丞再来谈一次恋爱。
当年的陈瑾丞有多糟糕,他知道,顾善也知道。
抛开家族地位,陈瑾丞并不是一个特别讨喜的人。
现在的他,如果没了一身的军衔,没了官位,他也不会被所有待嫁姑娘喜欢。
关之洲不在乎权势,不在乎地位,不在乎钱,所以关之洲能不能喜欢上他,真的很难。
“想。”陈瑾丞这么回答关之洲。
“可是我不想。”关之洲这么回答陈瑾丞。
陈瑾丞看着面前的碗:“那你为什么要在面里加个荷包蛋?”顾善只给他做过一次早饭,就是面条上面有一个荷包蛋。
他把这件事情跟关之洲讲了,关之洲立马就给他做了面条。
“因为我做面条就是这样做的。”关之洲摊了摊手,“实际上大部分人做面条都是这样的,喜欢加一个荷包蛋,或者加两个,这是个人的习惯。”
陈瑾丞眼里有一瞬的失落,关之洲没看见。
他很快吃完了碗里的面条,对关之洲说了声谢谢。
“希望下次你请我吃饭的时候,不要吃到最后,又让我给你煮面条。”关之洲嘴角勾了勾。
“关之洲,你尽管心口不一,你的灵魂早就把答案告诉我了。”陈瑾丞朝着他歪了歪头,“我听见你的灵魂说话了。”
陈瑾丞走了之后,关之洲按着自己的心口:“我的灵魂说的话,我自己都听不见,你怎么会听见呢?”
陈瑾丞走的那一句完全是虚张声势,他半是为了唬住关之洲,半是为了安慰自己。
至于能不能唬住关之洲是一回事,能安慰自己才是重点。
池树之前就走了,他嫌池树影响他谈情说爱。现在陈瑾丞一个人从关之洲的家里往自己家里走,一路上开始反思自己今天一天的行为。
周源跟他讲,他要善于总结自己每天为喜欢的人做的事情,别人不喜欢的事情,就要记下来,以后不要做,别人喜欢的事情,也要记下来,以后多做。
也不知道周源的小本子还在不在,陈瑾丞心想。
一到下午,陈瑾丞又收拾完自己准备去教堂学校了。
军政厅的各位看到陈瑾丞,都不由得叹了口气。
池树趁着陈瑾丞去研究穿什么衣服的时候对着军政厅的人说:“之前你们还说我们军座孤家寡人,想给他找个姑娘陪他过下半生,现在他倒是有喜欢的人了,你们又叹气,可真难伺候。”
其他人面面相觑:“我们叹气是因为军座一腔热情付诸东流啊,都这么久了,一点好消息都没有。”
“怎么没有?!”池树举起一根指头晃了晃,“昨天一起吃饭了,还不叫好消息?”
众人眼睛都发光了:“真的假的?”
“这还能有假?我亲自送去的。”池树双手环抱,下巴微微往上抬,这整个军政厅,只有他知道陈瑾丞喜欢的人长什么样,叫什么,他该得意。
陈瑾丞下楼的时候,就看到池树在那嘚瑟。
“池树。”陈瑾丞喊他。
“诶!军座,今天真帅。”池树随口夸赞道。
“……”陈瑾丞没有聋,当然是知道他换衣服的时候,池树在下面跟他们说什么,他倒是也不在意,毕竟他确实……没有什么好消息。
上了车之后,陈瑾丞又把池树赶了下车:“你今天不用去了,我自己去。”
“不行啊军座,你一个人我不放心。”池树眼睛瞪得老大,陈瑾丞居然要一个人自己去,“不安全啊军座。”
“有什么不安全的,你有事我都不会有事。”陈瑾丞坐上驾驶座,把门一关,“你在军政厅呆着吧。”
池树看着车子从自己面前开走,心想陈瑾丞怎么转性子了,居然不带他?
握着方向盘的陈瑾丞把车子往教会学校开,笑着说:“两个人约会怎么可以带第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