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飞尘直愣愣的看着斐瑞的背影,心中震惊的无以复加。要知道,这位霍尔特先生,向来是不屑与人类打交道的,他向来沉迷于那些毛茸茸的不会说话的玩具或者猫猫狗狗。
整个人病态的痴迷于此,见了便会发疯,有时候会丧心病狂,若有人胆敢碰他的宝贝一下,他会记在心里一辈子的并将你列为拒绝交往对象。
他怎么会对黎默这么上心?
难道斐瑞终于开窍有了人类的情感了?
斐瑞上楼换了一身衣服,黑色的风衣和纯白色印有简单字母的短袖。卞飞尘敏锐的感觉到斐瑞的头发似乎也被打理了一番,刚才他上楼的时候,额前的卷发是有些凌乱随意的,现在稍微整齐了一些,看起来像是精心打扮的贵族。
斐瑞下楼看都没看依旧愣在原地的卞飞尘,他走到鞋柜处,花了两分钟挑了一双黑色的短靴穿上。
这才道:“走吧。”
卞飞尘上上下下看了一下自己,认命般的去车库开车。
病房中,黎默被护工扶着下床走了几步,便气喘吁吁,脸上隐隐有汗渗出,便又躺回床上。
住院五天,黎默没有说过一句话,躺在床上便呆呆的望着眼前的一处地方,乌黑的眸子沉甸甸的,并不看人。
二模已经过去三天了,他现在这样子,别说二模,就是高考也不一定能参加。
黎默躺在床上,动了动右臂,右手腕打着石膏处是钻心的痛。
眼里满是绝望,绝望沉到深处,引发了茫然,不知道以后要怎么办。
他五天没回家,不知道陈远发现了没,他会不会到学校去闹……
对了,自己是被他送给坚哥的,陈远肯定不会在在意自己了。
胸口沉闷闷的喘不过气,忽然,病房外传来一阵嘈杂。
黎默无动于衷,似乎并没有听到,护工看了看黎默,放下手中的水壶,走到门边打开门想要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我儿子就在这医院,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见!让开!滚!”
“黎默你给我出来!特么的给老子出来!”
有年前女护士着急的声音:“先生,这里是医院,请你安静。”
“你们把我儿子藏起来不让我见,安静什么安静!快把我儿子交出来!”
黎默躺在病床之上,眸子闪了闪,身体不受控制的开始微微颤抖。护工听到外面那人喊得黎默的名字,但是看起来来者不善,便要关上房门。
谁知陈远看到这边护工的身影闪过,立刻瞪起眼睛推开拦在身前的护士,大步都过去,嘴里嚷嚷着道:“黎默是不是在这里,给老子让开!”
外面护士眼看拦不住,着急的又往外跑准备叫保安进来帮忙。
刚刚这人进来时还挺有礼貌,说是要找黎默。护士一查,黎默是霍尔特先生特别关照的病人,稍微问了这人几句,谁知这人立刻就翻脸闹了起来。
护工被陈远一把推开,眼睁睁看着一个身穿脏兮兮皮夹克还有头发揪成一团的中年男子,被他狠厉的目光吓到,护工不敢说一句话,连连往后退。
陈远看到静静躺在床上的黎默,冷笑一声,“啪”的甩上了门。
紧接着他一步一步往进走,打量着病房中的摆设。
窗几明亮,有小沙发矮桌,矮桌上摆放着精心修剪的插花。整个病房温馨又明亮,这让陈远眼中闪过羡慕与贪婪。
接着他看向黎默,眼神狠厉又像是在看一块金子那般贪婪,“不错啊,混的比你老子好。”
黎默僵硬在床上,低垂着眼睛,藏在被子下面的手不住的颤抖,整个人一动不敢动,感受到陈远慢慢地朝自己走过来,身体反身性的想要蜷缩起来。
护工是个三十岁的老实女人,看到陈远这么恐怖,满身血腥,吓得早早便躲在一边,可是看到他慢慢地走向黎默,黎默受伤那么重,受不得一点虐待了。
护工心惊胆战,忍不住斗起胆子喊道:“你、你要干什么,这里是医院,你不能胡来……”说到最后一句,陈远凶恶的看过来,她忍不住抖了抖,默默地将嘴里的话咽了回去,说出来的只有自己可以听到,没有一点威慑力。
陈远只一个眼神,护工便缩在角落,他忍不住眼里带上了些得意。
走到黎默床边,上上下下看了看黎默身上,心想,坚哥玩的可以啊。
但是,“怎么,住在这么好的病房,觉得自己一飞冲天了,就可以不将老子放在眼里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