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还冒着红光的烟头与肌肤亲吻,皮肉慢慢的一点一点被吞噬,瞬间就留下一个小指头大小般的印记。
辅佐真佑有时候会带陆舟去他自己的赌市去摆场子,这是他极为少见的出门机会,辅佐真佑前几次还会怕他逃走于是用黑布蒙住他的眼睛,后来也就渐渐没那么做了。
有一次他带着陆舟去亲自观摩一场男人与男人之间的现场游戏,肉体之间的亲密接触,水乳交融。
陆舟第一次发现自己有点奇怪是在睡醒的一个早上,外面天气有点冷,灰沉沉的,有风刮过窗户的传来的低低呼啸声。
而陆舟却发现他的裤子上方有明显的一块湿腻,粘稠。
方才做的梦还有些记忆犹新。
梦中的他身下压着一个和他有些同样身体构造的清秀男人,而陆舟不仅亲吻了他,还和他做了,一次又一次。
陆舟对男女之情的了解少的可怜,对同性之间更是少之更少,他以前曾经从院长那听说过,爱情是从一本书开始,借书与还书,也是由一封信,写信与回信。
而辅佐真佑总是将他带入到性与肉体之间,他直接跨过了那所谓的一些步骤,直白地教导他有关性,有关肉体,有关同性。
所有应该循规蹈矩的路线全部被他一手阻碍,换句话说,辅佐真佑正在试图用自己的方式潜移默化地改变陆舟以往所接受的正轨。
而陆舟却没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甚至还适应了自己的变化,何其悲哀。
日复月,月复年,时间把岁月糟蹋的乱七八糟却没留下什么痕迹。春分已至,树上的那抹绿芽蜷缩着身子好似将头埋进双膝之间的小孩子,胆怯而弱小。
偶尔有细碎的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爬进来,和煦的光贴熨着肌肤,舒服地如同刚洗完澡那般清爽舒坦。
空荡宽大的房间里,一尘不染。
男人坐在椅子上,左手翻着书,只听见书页摩擦而过的声音。他眼尾微微上翘,一双好看的狐狸眼皆是潭水般的沉寂,暗不见底。
陆舟左手翻过这一面密密麻麻的数字,他在这里待了有多久了。
一年。
两年。
还是三年。
他都有些数不清了,这些年门外总归是有人守着,不见丝毫松散,辅佐真佑让他做的事也越来越多,洗钱,操纵,造假…
接着就是无止尽的疲惫和麻木袭来。
他已经和以前的陆舟一刀两断。
而陆舟和院长那些人本就已经决岸相隔。
究竟什么时候才能逃出去呢。
一个人被奴役久了就会带有奴性,就像把一只鸟锁死在笼子里,渐渐久了,即使松开锁鸟也不会飞出去。
心底深处被无形的枷锁绑紧后所刻画出的奴性,它所带来的痕迹是没有边界的。
陆舟是个聪明人,他时时提防着,刻刻谨慎着。
他许久如一日的等候着时机,像冬日里蛰伏已久的动物寻觅着良机。
送午饭的人敲了敲门。
门被打开一条小缝,很奇怪的是今天外面就他单单的一个人,平常都是两个人看守,陆舟的大脑极速地思索着,辅佐真佑今天有事出去了,而这几年他对外面也掌握地极为熟悉,到底要不要赌一把。
很少会碰到这样极佳的机会,但是如果这是诱饵怎么办,陆舟不得不思考这一严重的问题,如果这只是为了试探他的鱼钩…他不禁咽了咽喉咙,瞳孔竟有些微微收缩。
但是身体的本能已经开始有所行动,他手脚迅速地捂住那个人的口鼻,将他的脑袋往墙边使劲撞了几下直到陆舟确保他昏死过去才松开手。
陆舟轻手轻脚地踏出门,如一条鱼在海底快速游荡那般动作敏捷,时不时地四周张望像海上的灯塔一般左右转动。
记忆中的路线图浮现在脑海,左转直走,他想好了,如果这次他逃出去了,他要带着院长他们一起离开,离得越远越好,对于辅佐真佑他还是怕的。
前方有脚步声一挞一挞的传来。
陆舟呼吸一窒,动作敏捷的像只猫一样趴在门上,他很清楚这并不是辅佐真佑的脚步声,那一晃而过的身影,竟有些熟悉。
他眼眸神色愈发加重。
袁术为何会在这里,他的脑袋被打成死结的线团复杂地缠绕在一起,一时之间他宛若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他慢慢将几年前那个热的发慌的夜晚,以及袁术身上出现的红肿印记与此时此刻所联想去了,他想起辅佐真佑广交男人的喜好,心底宛如被浇了一盆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