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组第一年《悲惨世界》后,十六岁的迪兰加油!
第一次确定了交响乐曲风的《蓝色狂想曲》,十八岁的指挥家你好!
最后一次世锦赛的《1812序曲》,二十六岁的迪兰别哭!
观众们的每一句声援都打在俞游歌的心上,他从来没想过,原来真的会有粉丝能把自己喜欢的选手的足迹都记得清清楚楚。选手们原来真的不是孤军奋战的。
于是在为新的赛季做准备时,俞游歌和为他拍摄纪录片的记者是这么说的。
“我现在可不能只为了我自己滑冰了。”
新赛季开始了,俞游歌压力倍增。上赛季连拿好几块大赛金牌,让所有人对他都不敢小觑了,加拿大的媒体甚至都给他贴上了“不灭战神”的称号,他在看见这几个字的时候,脸都要绿了。
俞游歌在视频电话里再次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他们瞎扯。”
程于非停下了敲论文的手,看着电脑屏幕右上角里把自己瘫成一条咸鱼的小可怜:“你刚比完了一场分站赛,感觉还行吗?”
“感觉不行!GPF在盐湖城诶,离洛杉矶辣么近,你都不来看我!”
“嗯?我去看你,你感觉就行了吗?”程于非故作凝重。
“那当然了,你来了我就更行了啊!”
“那你这话不就是在说,我不去你也挺行的嘛。”
“我们运动员应该怎么样你知道吗?更高,更快,更强。所以行不行不是重点,更行才是重点!”
“是吗?那我去看看你好了。”
“只有你来了我才......你说啥?你要来?”俞游歌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
“是呀,开售票的时候我就抢到票了,自己买的票,给你个惊喜。”
俞游歌没想到自己的随口一提,皮了两句,居然就得了个惊喜。
“不过可能来不及跟你见面了,我得当天去当天回。”
“没事没事,不见面也可以,我知道你在观众席上看着我就好了!”
程于非的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两年交换学期已经开始了,隔着一条国界线,两人的见面机会就更少了,线上交流倒是一直没断过。
他知道俞游歌已经开始着手为2043年的东京冬奥会练习新难度了。
俞游歌也知道他跟着加大的教授一起进了当地的冰球队,做运动医疗方面的调查研究。
他本来是想去盐湖城的大奖赛总决赛偷偷看他一眼就走的,没想到这小孩找到了由头疯狂撒娇,一个心软,他就把本不该让他知道的惊喜和盘托出了。
程于非本以为这场GPF会一帆风顺,可没想到,俞游歌前一天的短节目突然失误,一连丢了两个跳跃的分数,排名一落千丈。
自由滑这天,观众席的气氛难以言喻,程于非坐在观众当中,都觉得像针扎般不舒服,更何况处在关注中心的俞游歌。
整个场馆落针可闻,静到他赛前热身冰刀刮过冰面的声音都可以听得见。俞游歌紧锁眉头,表情难得的严肃。他用一周跳确认着动作的进入和滑出,脚步跟着脑中的路线划定旋转的位置,三两下之后,俞游歌停在场中央,静待比赛开始。
《There I Said It》的音乐响起,俞游歌顿时换了个人一样。
如果说,在Adam Lambert前半段静静吟诵的时候,俞游歌还是初入大赛赛场的少年,不谙世事,会怕会慌,那么在音乐的层层叠进,冲向高潮的过程中,他就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成长。
高难度的四周单跳和连跳,全部被他压在了后半程。在音乐节奏最激烈的部分。
少年部分的三周跳诉说着他的恐惧不安,舞蹈动作流露出脆弱。
成年部分的难度四周讲述着他的无所畏惧,不管不顾直冲向前,舞蹈动作彰显着力量。
绝地反击,这个经常会在体育报道中出现的词,再一次落在了这位二十岁年轻选手的头上。俞游歌头发蓬乱,汗如雨下,但他在音乐结束时踩上节拍的那一下狠狠的跺脚,还有脸上终于露出的拨云见日的笑,击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心上。
绝地反击,这个滥用到路人看了会直接翻白眼的词,只有在现场亲身感受过的人才能懂得它到底概括的是怎样的一种逆境而上。
这个自由滑节目,是俞游歌最令人铭记的节目了。
他用这个节目,破了由西园寺一直保持着的自由滑世界纪录,创造了第一个属于他自己的世界纪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