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力道出奇的大,即使是玉响是个大男人,但腕骨还是被他捏的生疼。但奇怪的是,他的心瞬间就安稳了下来。
“你急啥?”玉响翻了下手腕,手叉进玉茗湛的手心里跟他十指交握,“今晚晚饭吃什么?反正时间还早,要不把老夫人也接出来,今晚咱们在外面再搓一顿?”
“不是才刚吃过午饭吗?你就想着晚饭。猪吗你?”玉茗湛鄙夷的斜了他一眼。
“我不是想早作准备吗?咱们坐席吃的晚,可老夫人在家里肯定是按时吃的午饭。”玉响说,“我懒得跟你说,你就说今晚咱们到底是出来吃还是在家吃吧。”
“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玉茗湛冷淡的瞥了他一眼,“想让我带你出去吃饭你就直说,拐弯抹角说了这么多,还抬出了外婆,矫情不矫情?”
玉响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却笑了。
直到晚上睡觉前玉响心里憋的难受,还是忍不住扒着玉茗湛小声问:“振华他爸疯了?好好的怎么会疯?还有他二哥被他爸撵出去又是怎么回事?他爸不是最疼他二哥的吗?”
“因为杨振龙得了秽病。”玉茗湛看着书漫不经心的说。
这事在王雪谋杀郑睿未遂的那天大半夜在医院偶然遇到杨振龙时,玉茗湛就跟他说过。不过从他今天无意中偷听到杨振华跟黄青蓝说的那些话来看,似乎杨振龙还把这病传染给了黄青蓝。
想到这事,玉响突然又觉得很糟心了。
“杨伯母也是因为染了那种病才羞愤自杀的。”玉茗湛突然淡淡的说出了这么一句惊人的话。
“……不会吧?”玉响震惊的瞪大眼。
这种病是能轻易传染的吗?显然不可能。黄青蓝似乎是因为跟杨振龙有染才得了那种病,那么杨夫人呢?她总不会也……
想到这里玉响顿时除了一身冷汗。
“……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他往玉茗湛身边靠了靠,抓着他的手臂失魂落魄的问。若是真的如此,那这一家子就真的太污秽了,也难怪杨振华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若是换了他,大概也得疯掉。
“杨文生也是因为得了那种病才躲起来的,满身都是梅斑怎么出来见人?”然而这时玉茗湛却又不无讥讽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玉响瞬间就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他想的那样就好,杨夫人跟杨文生是夫妻,她被他传染那也是在正常不过的了。
“想什么呢?还不睡?”玉茗湛突然狠狠的踢了他一脚,“又不是娘们,你整天都胡思乱想些什么?”
“我就想想怎么了?我长了脑袋我不想问题,难道还真用来当装饰品啊?”玉响冷淡的瞥了他一眼。
玉茗湛合上书,轻蔑的斜了他一眼:“你知道,当你听到一只猪突然跟你说他在思考时的那种心情吗?”
“……”玉响翻身裹着被子背对着他躺下,“物种不同,没法沟通。”
玉茗湛:“……”
玉响往后踹了一脚:“赶紧睡觉!明早你要是再起晚了你外婆问起来我可不帮你打马虎眼了啊!”
玉茗湛把书放桌上翻身躺进被窝里一下子就压在了玉响身上,在他邪笑:“那我就说你昨晚太磨人了,一直缠着我不放,我到天将亮才睡下,起得晚了也是正常的。”
“……”玉响翻过身来,捧着玉茗湛的脸,面无表情的说,“人要脸树要皮啊,玉茗湛。”
玉茗湛伸头一下子就亲在了他的嘴唇上。
深夜,半睡半醒之间玉响突然睁开眼醒过来。
因为他刚想到了一个问题,若杨夫人得了那种病是被杨文生感染,那么杨文生又是被谁感染的?
不,也可能是杨文生是被杨夫人感染的,那么,杨夫人的感染源又是谁?杨振龙、黄青蓝、杨文生、杨夫人这四个人之间究竟是种什么样的链接关系?
想到那几种可能,玉响竟不自觉的出了一身冷汗。
想到一直生长在那样一个环境里的杨振华,玉响突然莫名为他感到悲哀。想到杨振华白天让人那么对待杨文生,玉响突然就释然了。
三年后的某日,玉响正在十里红灯的地下酒吧里等着玉茗湛,口袋里的电话突然震动起来,不用看他都知道来电的是谁。
对玉咲摆了摆手,玉响就匆匆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