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小天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还带着几分对手上那几盒东西的疑惑，紧接着他又发现自己现在几乎是半裸状态，一下就脸红了起来。
吴小天这副模样看在江彬眼里简直在引诱他犯罪。
“这个，是……”江彬低咳了一声，决定还是出声解释一下。
但吴小天已经看清楚包装盒上的字，马上像捡到了烫手山芋一般把那两只盒子扔回到了小包里。
那两样东西，也就是江彬昨天去便利店闲逛时顺手买下来的。套子和润滑剂。
他买这些东西当然没有别的用途，是想着总会有水到渠成的一天。那一天到来的时候他不希望任何准备都没有。
吴小天对这两样东西的用途虽然不是太清楚，但也能猜出一二来。他忘了自己刚刚已经洗漱过了，又支支吾吾地跟江彬说了句他要去刷牙洗脸，跑进了浴室里关上了门。
等吴小天再出来，江彬已经穿好了衣服坐在了床边抽完了一支烟。
“我也去洗漱一下。”江彬站起身，从吴小天身侧走过去。
而等江彬从浴室出来，吴小天正坐在床边发着愣。甚至都顾不上自己没有穿长裤。
江彬叹了口气，走过去将被子拉过来，盖住了吴小天的腿。
“一会如果裤子还不干，我出去帮你买一条吧。”江彬说，“也怪我没有考虑周全，只带了衣服过来。”
“不用，一会就会干了……”吴小天抬头看了他一眼，“如果不是你带了衣服过来，我可能连衣服都换不了，怎么可能怪你呢?”
江彬愣了一下，又叹了口气。
分明应该是要责怪他的时候，却还是想为他说话。小天潜意识里表现出来的也全是为别人着想。
可也正因为如此，他感觉准备了那两样东西的自己仿佛是禽兽。
“我，那个……”江彬伸手环住吴小天的腰，“我买那个，没有别的意思，你别多想。”
吴小天的身子僵了一僵，点了点头。
“如果你不喜欢，我一会就扔掉。”江彬又说。
“没有……”吴小天过了一会儿才小声说，“没有不喜欢。”
也对，他对这种东西应该也谈不上喜欢与不喜欢。
江彬苦笑了一声，低了低头，在吴小天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
直到吴小天看起来没有那么紧张了，江彬才拿来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刚到早晨九点，距离中午吃饭还有三个小时。
“你要不再睡一会儿?”江彬轻声说，“你刚才是被我的电话吵醒的是么?”
吴小天瞄了他一眼，“那，你呢……”
“我不困。”江彬说。
事实上，他是有点困的。但让他在这种情形下再抱着吴小天睡觉，宛如遭受着一种酷刑。
也不是做不到。但就是，会有那么一点煎熬。
“你陪我躺一会吧。”吴小天却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声说。
江彬诧异地看了吴小天一眼。
几乎在同时，他就明白了，吴小天大概是因为担心他像刚才一样满腹心事地坐在床边抽烟，所以才邀请他一起躺着的吧。
“好。”江彬点了点头。
只穿着衬衣的吴小天比昨天看起来还要更让他心头痒痒。但这痒也就只能在心头兴风作浪罢了。
吴小天蜷缩在被子里，靠着江彬的肩头，但并没有马上闭上眼睛睡过去。
江彬也睁着眼睛，无声地与吴小天对视。
现在这种情形有些诡异。
如果换成在他们最初同床共枕的时期，大概互道一声晚安也就这么过去了。
但现在时间不对，场合不对，甚至心情也不对。
江彬在心里直叹气，最后还是决定闭上眼睛。吴小天看他睡着了，大概也能安心睡觉了。
但是过了十来分钟，他重新睁开眼，发现吴小天的眼睛仍然是睁着的，并且视线一动不动地停留在他的脸上。
“你不睡么?”江彬忍不住问了句。
吴小天的脑袋动了动，蹭到了江彬的胸前，低着脑袋说了句，“没有那个么……”
“哪个?”江彬迷惑不解地看着他的黑色头顶。
“早安吻……”
江彬花费了好几秒的时间才反应过来刚才那三个字是由吴小天嘴里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