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很笃定的说，“你回去过临西。”
“嗯。每年都会去看看。就当休假了。”
杜睿禹抓住腰间的那双温暖的手，把玩着，“该怎么把你介绍给大家。”
“就说是朋友吧。”齐轩把下巴搁在媳妇的肩上，望着窗外的云层，“实话实说他们未必理解。再说，我们也不经常回来。等他们都老了，就逢年过节回来看看，每月给他们打点钱。”
“原来你早就想好了。”
“他毕竟是你的父亲，是你无法割舍的羁绊。”齐轩坐正身体，让人靠在自己的肩上，“让他晚年无忧，是你的责任。”
“听你的。”
一个小时后，飞机缓缓地降落在临西的机场。从出站口出来，杜睿禹一眼便认出了那个五年都不曾见一面的父亲。
他真的老了很多。比自己想象的要严重。
“爸。”杜睿禹忍住心里的酸涩，缓缓开口。
“哎!”杜广风忙不迭的应了句，眼眶红红的。
杜睿禹一时也说不出话。只是低着头。
舐犊之情、孺慕之情，是人的本能。没人能拒绝。
齐轩不着痕迹地将手搭在媳妇的肩上，微微施力，“伯父你好，我是小禹的朋友。我叫齐轩。”
“你好你好!”杜广风赶忙收好失态，“别在这儿站着了。快回家!”
说着便从杜睿禹的手里拿过皮箱，领着走在前面。
“刚刚怎么答应我的?不是说不许难过吗。”齐轩捏了捏媳妇的手，悄声道。
杜睿禹听话的点了点头。
三个人坐上出租车，杜广风报了个地址。
“前年平房大规模拆迁，咱家被拆了。分了套楼房。倒是没多大，80多平的。两室一厅。”
“你弟弟没念成书，高中混毕业就开始打工了。”
杜广风坐在副驾驶上，视线通过后视镜一直黏在杜睿禹身上，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
仿佛要把这五年来的事情都一口气说给他听。
“你呢?这些年……怎么样?毕业了吧。”
“毕业了。都挺好的。前段时间刚考完研。”杜睿禹轻描淡写地把这五年的时光一笔带过。
酸甜苦辣，走过来后，就不重要了。
“考研好。”杜广风开心的笑了笑，“多读书才有用。要是钱……”
“不用。”杜睿禹打断，“我现在在一家公司里上班，有工资。”
没工资也不怕。毕竟某人一直暗搓搓的说要养我。
“那就行。”
出租车进了小区，杜广风指挥着听到了楼下。
“就是这栋。”杜广风道:“在三楼。”
“爸，皮箱我来拎吧。有点沉，上楼不方便。”杜睿禹抢先一步把皮箱从后备箱拎下来。
被齐轩一把抢去。
一双琉璃目瞪了他一眼，“我来。”
杜睿禹抿唇轻笑，跟在杜广风后面上了楼。
进了家门，杜睿麟和一个女生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杜睿禹扫了眼女生微鼓的肚子，明白了为何结婚如此仓促，竟赶在年底。
“是小禹回来了吗?”厨房里传出了李月红的声音。
“是。”杜广风回答，脸上的笑容更大。
“……哥。”杜睿麟听到声音，拉着女朋友从沙发上站起来，看着门口，不太习惯的叫了句。
“哥。”女朋友不懂这些事，也随着亲切地叫了句。
“好久不见。”
“快坐!快坐!”杜广风往沙发上推着杜睿禹和齐轩，“我去给你们洗点水果。”
杜睿禹坐到杜睿麟的旁边，齐轩坐到单人沙发上。
李月红端着一盘水果从厨房出来，见到齐轩后顿了一下，很快便恢复正常，“快吃点水果。”
齐轩起身主动介绍自己，“伯母好，我叫齐轩。是小禹的朋友。”
寒暄几句后，李月红便又钻进厨房里忙午饭。
杜广风也没出来。
留下四个年轻人，相顾无言。
“哥你还不认我吧。我叫孙倩。麟子的女朋友。”孙倩主动打破沉默。
杜睿禹难得玩笑，“明天就是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