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滨州?”
“嗯。”齐轩抬了抬手腕,“时间快到了,我去会议室了。”凑到媳妇的面前,建议道:“你要不要也过去?你的公公可是在里面的。”
公公?!
这是个很有歧义的词。
等杜睿禹反应过来此时的‘公公’是何意时,脑袋都快甩飞了。
“好了好了好了!”齐轩连忙按住媳妇的脑袋瓜子,哭笑不得,“不去就不去。别摇了,一会头该晕了!”
杜睿禹眼冒金星,眨巴眨巴眼睛,“我……我害怕。”
不是不愿意去。
“我知道。就是逗逗你。在这等我。”
“好。”
杜睿禹见齐轩出去了,鼓着腮帮子吐出口气。
昨天刚在一起,今天就要见家长。这堪比高铁的速度,杜睿禹是真的承受不来!
不过心里却抑制不住地喜悦,他是真的把自己放在心上的。
把杯子放在茶几上,杜睿禹起身在办公室里四处走,等齐轩之余,随便看看。
最后视线定格在办公桌前面的相框上,不是全家福、不是个人照。而是一张素描手绘,一只睡的四仰八叉地猫咪,四爪朝天,翻着毛肚皮。没上色,看不出来毛色。但杜睿禹觉得莫名地可爱。
忍不住拿起来细细端详。看清了右下角竖着写的花体字。
‘flower’
看来他应该也是喜欢猫的。杜睿禹小心地把相框放回原处。
要不再养一只?
花花死了以后,杜睿禹就再也不想养了。
离别永远是让人伤心的课题。人与人也好,人与动物也好。投入感情了,一旦失去后,便是不可磨去的伤害。
不过,他既然这么喜欢——雕花萝卜是猫、花瓶上是猫、就连相框里都是猫。
也可以尝试再养一只。
毛团儿很可爱的!
“还不到时候,我才刚把人追到手。”
“嗯。放心,等到时候一定带回去给您看。”
“他就在我办公室,您要不先和他说几句话?”齐轩推开虚掩着的门,正好看见媳妇忙三叠四地往办公桌底下躲的场景。顿时心都化了,怎么这么可爱!
随即,便起了坏心。
杜睿禹蹲在办公桌底下,一听这话,头发都立起来了!
听着齐轩有节奏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觉得自己仿佛是在演鬼片。一个瑟瑟发抖,一个胜券在握。
齐轩用手捂住听筒,蹲在媳妇的面前,笑的人畜无害,“乖,给你公公说几句话。”
杜睿禹秒哭,可怜巴巴地望着齐轩。
“你要不接,今天的电话是挂不了的。”齐轩连哄带骗,“就说一句,介绍一下自己就行了。”
杜睿禹怀着‘伸头缩头都是一刀’的想法,果敢地接过齐轩手里的电话,努力把自己大一新生当着数千号人演讲的气势拿出来。
没用!!
一开口,险些没把舌头咬掉了。
“伯……伯父”杜睿禹大脑处于严重短路中,“你好,我叫杜睿禹。我今年二十四岁了。”
宛如小学生的自我介绍。
齐轩抬手扒住办公桌,垂着头,笑的不能自已,还不敢出声,肚子都憋疼了。
“齐轩挺好的。”
“嗯,好。我会努力的。”
“伯父再见。”
一个不超过一分钟的通话。
杜睿禹宛若扔□□般,一把将手机扔给齐轩。接着往地上一坐,开始反思自己刚才的行为有无不妥。
“别想了。”齐轩费力地把媳妇从办公桌底下掏出来,“我们吃饭去了。”
“伯父怎么知道我要考研?”
还给他加油打气。
齐轩拉着媳妇往楼下走,“我要是所猜不错,你现在从出生到现在的信息,事无巨细,应该都出现在他的办公桌前了。”
“不过媳妇别生气。这是他的职业病。他年轻的时候当过侦察兵,遇到个人,不把祖宗十八代翻清楚了,他就浑身不舒服。”
“也没什么恶意的,就是想了解你。”
杜睿禹点头,“我知道,我没生气。”又忐忑地问,“你说……你家里人会同意吗?”
“刚刚你们聊的不是挺愉快的么。”收到媳妇那要杀人的目光后,话锋一转,“再说我五年前就出柜了,他们也知道。早就接受这个事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