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季文跃有些悲痛的眼神,季白示意严五把盒子打开,露出里面那颗莹白的石头,还有压在下面的一张照片。
三口之家,幸福甜蜜的夫妻还有笑得一脸开心的胖娃娃,季白没有怀疑照片里那两个人的身份,实在是因为那个女人的长相跟季白一般无二。当然,这不是季白第一次看到他父亲的照片,但却是第一次看到他母亲的样貌。
那就是他的母亲?!
就在季白的手即将触碰到那张照片时,于轩发出痛苦的声音,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摔倒在地上,发出一阵阵痛苦的呻吟。
被打断思绪的季白让严五把盒子收起来,连忙询问道:“怎么了?!”
在严五合上盒子的瞬间,于轩的疼痛减轻了不少,然后在下一刻传来一阵衣物的撕裂声,于轩的尾脊处冒出了一条尾巴,一条跟猫一模一样的尾巴。
饶是经历了大风大浪的严五,都骇的后退了两步。
深吸了一口气,季白重新坐下,对着季文跃说,“最近你们还在留在这边住几天,没什么事情就不要出来走动了。”
这是变相的在拘禁他们,季文跃懂,可是他没有办法拒绝也不能拒绝。于轩的住处被季东的人团团围住,要是以前他一个人自然能逃得掉,可于轩怎么办?!要带着身处变化期的于轩安然无恙的离开,他做不到,就连保护他的安全都无法办到。
“我知道了。”
除了妥协,他别无他法。最起码,住在这里,他们的安全都不需要担忧,只是失去了自由。
将人带到监视范围的严五,看着一脸深沉的季白将暂时保管的盒子搁在他面前。
“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安静的待会儿。”
严五点头,绕路去花园告诉黄伯一声,让他带着小少爷去休息,然后守在了监视器前。
双眼无神的落在盒子上,季白整个人都陷入了回忆里——
“你就是个怪物!你和你爸爸都该死,你们都是怪物,尤其是你那个怪物爸爸自己死就好了为什么还要拉着那些无辜的人一起。”
“老怪物生下的小怪物。”
“小怪物......小怪物。”
“我那么倒霉都是因为那个小怪物,打死他。”
“对,都怪那个小怪物。”
他的幼年唯一的记忆就是无穷无尽的责骂和单方面的虐待,很神奇的是每次其他人动手打他时,院长、阿姨都会从各个角落里冒出来阻止,但仅仅是打架。自此以后,所有小朋友都知道,季白可以任意辱骂唯独不能打。
就在季白以为他的一生都要困在这狭小的孤儿院里时,段继峰的到来宛若天神般,以强硬的手段将他从孤儿院带离,给了他安逸的环境舒适的生活,对于段继峰季白的内心感激多于爱情,也可以说是一种对父爱的祈盼。
从床头柜的底座里翻出一个泛黄的信封,抽出里面发黄的照片,赫然跟季文跃交给他那个盒子里的照片是同一个人,“......到底您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三个小时的季白,让黄伯担忧不已。
而身为伴侣的严博不得不忍着想要掐死对面那个人的冲动,耐着性子跟他虚与委蛇,举着就被碰了一下唇,一滴都没喝进去,“季总今天找我来,只是为了喝酒?!”
见严博一而再再而三的回避他的问题,季东气得整张脸都红了,“严总知道我想说什么,我的要求并不过分,只是想和我那可怜的侄子见上一面,这样的要求不过分吧。”
严博放下手里分毫不少的酒杯,冷嘲道:“季总说笑了,你的要求是不过分,但你那可怜的侄子并不想见到你,所以我没有办法答应你的要求。”
就算季白答应,他也有千万种办法让他不答应,爽约什么的又不是谁的专利,还不让人学了?!
什么叫睁眼说瞎话,这就是!
季东的胸膛起起伏伏,灌下一大口酒,怎么也掩盖不了蓬勃的怒气,“严博,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给脸不要脸?“呵——季总总算是露出真面目示人了,”严博双手环抱在胸前,似乎没有感受到气氛在瞬间变得紧张起来,“我实话告诉你吧,只要有我在,你这辈子都不可能见到季白!”
“......”季东。
既然这样,那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原本看在严家的份上还好言好语的跟他商量,如此一来他也没有必要多此一举。强龙不压地头蛇不代表压不过,鹿死谁手还说不定,嚣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