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命面前,什么原则性什么规矩那都是屁话,命都要没了还要什么原则,而且面对严博跟司空弘这样的人,在他们面前说什么原则规矩,简直就是自掘坟墓。
跟他们忧心忡忡相比,在昏迷中无知无觉的季白正做着对他而言的噩梦。
依旧是那个熟悉的场景依旧是那个熟悉的人物依旧是那熟悉的投影,“喵~”它歪了歪头,金色的瞳孔看着眼前的一切,下意识的发出喵喵喵的声音,质问着那个早就逝世多时的人。
花海彼端的季南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与之前不同的是,他在抗拒季白的到来。
跟花海相隔着一条河的季白没有看到上次的那条船,他心里有好多疑问希望能得到季南的回答。他不晓得为什么自己会再次出现在这个地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再次变成一只猫,惶恐不安的心并没有因为看到季南而减少。
他很不喜欢这种被瞒在鼓里的感觉,更讨厌被别人掌控自己的人生,他需要答案。哪怕心里清楚,一个幻象不可能给自己答案,还是抱着试不试的心态去追逐。
季白下了水,没有了船想要横渡这条看似并不宽敞的河流需要耗费极大的体力,然而努力向花海靠近的季白不管怎么划动自己那四条爪子,就跟停留在原地似的,怎么都到不了对岸。
“回去吧,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就在他力竭时,季南挥了挥手,把季白推回了岸边,整个都湿漉漉的毛发都黏在了一起,原本就削瘦的躯干更瘦了。
“喵~”他只想知道答案。
“这里没有你想要的答案,你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季南听懂了他的话,却拒绝回答了他的问题,甚至连脸都不愿意露,背过身去。
“喵~喵喵~”我不知道正面回去,我连自己怎么来的都不晓得。
季白有些着急,甩了甩身上的水珠,发出一连串喵叫声。
“喵喵~喵~~”我只是想知道那封信里表述出来的无奈是不是真的?你们的死是不是跟季东有关?
可惜,就算季白把嗓子给叫哑了都没能把离去的季南给喊回来。看着花海彼端空无一人,季白傻眼了,着急了,一头扎进水里疯狂的划动着爪子,去追渐行渐远的季南。
那三瓣嘴里还发出凌厉的叫声,甚至能从叫声里听出了哭意,那种歇斯底里的近乎疯狂的哭意。
不管不顾再次下水的季白溺水了,没有了季南的帮助,力竭的他整整个人......不,整只猫都沉了下去,四肢沉重划也划不动了。
“喵~”一张口,肺里面的空气就咕噜噜的往外冒变成了一个个小气泡,身体不断往下沉,好像有一双手死死地勒住他的脖子,让他喘不过气来。
严博,严博,严博......救我......
随后,季白彻彻底底地昏了过去。
抱着季白的严博正往季氏族地走,路上被睡相不老实的季白踹了好几脚,偶尔还能听见微弱的喵叫声,声音很小不仔细听的话,压根就听不出来。
见季白如此有活力,严博的心稍稍放下了些许,没想到一向睡相颇佳的季白变成动物之后居然那么的......生机勃勃?是这个成语吧,反正就是很有活力,跟麦麦有的一拼。
提起麦麦,严博就想起在伊芸那儿的小兔崽子,要是季白真的......不,不会的,他不会让麦麦成为没妈的孩子,也不会让自己成为鳏夫,季白一定会跟他白头到老的。
感受着严二少阴晴不定的气势,在前面带路的季子顺很有压迫力,为什么提议的是唐汉国带路的却是他?!这不公平!
可惜在强权面前,公平二字简直就是笑话,待司空弘掷地有声的‘就你了’三个字落下,季子顺觉得这一次回族之旅,他不会太好过。
坐着快艇穿过迷雾,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就是一座小岛,一座春意盎然的小岛,错落有致的建筑在树木的遮挡下隐隐可见,不是现代的建筑风格更加倾向于古代建筑,古色古香。
“我们从西边上去,那里接近绿池。”唐汉国看也不看哭丧着脸的季子顺,“我跟小安说好了,我们直接过去。”
季白的体温开始下降,四肢也开始僵化,哪怕冒着触犯族规的危险他都要把季白送到绿池,那里有他的救命良药。
季文跃瞟了他一眼,挤开了季子顺把快艇转了个方向,加速前进。疾驰的风把他的帽子吹得猎猎作响,露在众人外的脸莫名的俊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