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不喜欢自己的妈,那也是他的亲生母亲,血缘上的联系是断不了的。他也很希望自己的媳妇儿能被家里人接纳,至少在他无法顾及到媳妇儿的安全时,他们想到的是保护而非落井下石。
“我不否认,你说的都是事实。”严博的脸色有些阴沉沉的,如同他现在的心情。
司空弘勾了勾嘴角,一双眼睛紧盯着季白,“那你的意思呢?!”
严博的意见怎么样从来都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当事人的意见才是最重要也是最为关键的。
别看季白一副温温和和的模样,但从他的那双眼睛里司空弘似乎看到了年轻的自己,一样的野心勃勃一样的不甘平凡,正如他如今在娱乐圈的发展,也正如他在严家的地位。
为母则强,这四个字不管放在谁身上同样适用,尽管季白是个男的。
他可以不在乎外面的人怎么看他,不在乎伊芸如何待他也不在乎严家的佣人用什么样的眼光看他,可换成麦麦却不行。身为严博的继承人,哪怕麦麦姓季也改变不了他身上流着严博的血这个事实。
任何人都不能因为他的身份而轻慢他的孩子,哪怕是严家人都不行。
包厢里面是良久的沉默,除了窝在爸爸怀里专心致志啃饼干的麦麦外,在场的成年人都陷入了良久的沉思。
就在气氛快要凝结而窒息时,包厢的门被叩响了,随即是服务员端着热气腾腾的菜肴流水般上了桌,当然大部分都是根据孕夫的口味点的菜。
“先吃饭吧,有什么事吃饱了再说。”司空弘不舍得季白跟麦麦饿肚子,打破了这一室的沉寂。
不等司空弘说完,严博已经动手给季白布菜了,毫不客气丝毫没有餐桌礼仪的将菜端到了季白面前,还很贴心的给他倒了被温开水。
看着一大桌子好吃的饭菜,而自己只能啃着硬巴巴毫无味道的饼干,麦麦表示很郁闷,刚想扯麻麻的衣服要吃的,却被他爹先一步抱了起来塞进婴儿凳里面,随手塞了一根新的饼干给他。
“......”麦麦。
这下,麦麦就更加郁闷了。
好几次拉扯他爹无果的麦麦,急了。
“麻麻......”
“麻麻......”
最先听到麦麦叫唤的是时刻关注他的司空弘,第一声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紧接着的第二声第三声,让司空弘大感意外。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麦麦身上。
不是第一次听到‘麻麻’这个字眼的季白实在是没有办法习惯,尤其是在公众场合里猝不及防的听到这一声声的交换。
嘴角不自觉的微微抽搐,什么时候才能改正这称呼......
“麻麻......”嚷嚷着扭过身去张开手要抱。
季白无奈的伸手将婴儿凳里的儿子抱出来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再一次郑重其事的纠正儿子的称呼,“麦麦,是爸爸,不是妈妈。”
一到爸爸怀里的麦麦,将手里拿着的饼干随手就丢了,揪着季白身上的衣服爬了起来,一双小脚稳稳的站在爸爸的腿上,指着盘子里的肉丸,“麻麻......”
再次将儿子抱起来坐下,严肃认真的纠正儿子的称呼:“麦麦,是爸爸不会妈妈,爸爸。”
被揪下来的麦麦,相当的不安分,总是想站起来伸手去抓盘子里的菜,奈何人小力小被爸爸压着肩膀挣脱不开,干脆就打滚撒泼似的在爸爸怀里一个劲儿的闹腾。
“麻麻......”
麦麦毫不配合的称呼让严博忍俊不禁,生怕惹怒媳妇儿似的憋着笑。
而身为舅公的司空弘对麦麦天真无邪的称呼并没有感到任何的郁闷,反而看着季白那张窘迫不已的脸,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季白不死心,干脆连饭都不吃了继续给儿子纠正称呼,誓要将妈妈改成爸爸,可偏偏麦麦像是在跟他作对似的,不管他什么说怎么教怎么哄,就是不该,一个劲儿的叫着麻麻麻麻的。
看了好一会儿的严博,闷笑着从媳妇儿的怀里将儿子拎了过来,奖励似的在他那张肉嘟嘟的脸上啃了一口,夸赞道,“干得好,儿子!”
看着‘助纣为虐’的严博,季白心里一阵无力。
有了这么一个‘助纣为虐’的爹,也不晓得这个称呼会被麦麦这个小家伙惦记多久,在家里也就算了,这都在外面、在公众场合里被儿子叫着‘麻麻’会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他可没有忘记被麦麦第一次叫麻麻时,黄伯那张色彩缤纷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