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燃了一只香烟,把沙发上的东西扫到地上,留出一块可以坐下的位置。
掸了掸烟灰,他把那个烟头按在胳膊上熄灭,那里布满了烧伤的疤痕,这个习惯,他已经“保持”很多年了。
自从看到丹尼尔胳膊上密密麻麻的针孔后,他就开始了这种自虐的行为,之前是右臂,现在换成那条不太好使的左臂。
在医院的那段时间,丹尼尔已经看到了他右臂上的疤痕,却没有询问。
虽然这么做非常矫情,但却是尤利卡聊以**的借口,仿佛这样就可以弥补一点丹尼尔的伤痛,不过这种自欺欺人的行为,终究还是没用的。
尤利卡起身,打开冰箱,打算拿瓶酒。
宿醉的痛苦还没有完全下去,他却又想让自己再醉一场。他不想清醒,哪怕是一时一刻,都不想。
永远失去丹尼尔的现实太残酷了,让他实在没有勇气面对。
尤利卡曾无数次想要解脱,给自己个痛快,可是他不能。丹尼尔说过,要是他死了,就不会原谅他了啊,他只好挣扎着活下去,即使活的像条狗一样,也得活着。
……
但是他实在太痛了,失去丹尼尔,残废的身体,全世界的辱骂,生活没有一点值得活着的希望。
但还好,时间和烈酒麻痹了一些痛苦,刚离开时,才是最痛的…
在他离开一个月的时候,媒体刚刚得知当年那场案件的全部经过。而且,他们从当时治疗丹尼尔的医院证实了怀孕的事实。
那天,尤利卡从超市买了点日用品,正准备回去,就看到街边的屏幕上正播报着一条新闻。
“我们已经向医院求证,当时,尤利卡罗斯的妻子确实怀有身孕,胎儿应该差不多三个月的样子。因此,我们需要向身边这位法律顾问求证,请问,他的这种行为是否触犯了联盟的家庭暴力预防和服务法,而他会受到怎样的处罚呢。”
“是这样的,除非配偶提起诉讼,否则法庭无法立案调查,毕竟这和我们国家的司法体制特点有关,当事人不出面,无法进行审判。”
在法律顾问回答后,一个嘉宾忍不住开口,“很可能是那个Omega因为被虐待,太害怕了,或者是被威胁逼迫,不敢出面啊。你们想,那个人那么狠毒,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何况他的妻子。他的妻子一定是遭受虐待了,就不能调查一下吗?”
尤利卡实在听不下去了,他想快点逃走,可是他忘了,现在他已经无法正常奔跑了,在跑了几步后,他狠狠跌在地上。
旁边有热心人想要帮他一下,却被尤利卡的眼神吓退。
没一个人认出,他就是那个臭名昭著的尤利卡罗斯,他现在的面容,实在让人难以和电视、报纸杂志上的那个俊秀的军官联系到一起。
尤利卡挣扎着爬起来,拖着那条假腿,一瘸一拐向家里走去。
那是他第一次酗酒,在喝了整整一瓶没有兑水的威士忌后,尤利卡很快神志不清了,他拿起厨房了的水果刀,重新划开左腕处那道伤疤。
鲜血喷涌而出,那里又再度皮开肉绽,尤利卡握紧这只手腕,痛哭流涕…
然而血液的流失唤回了他的一点意识,清醒一点后,他狂奔出门。
医院里,医生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自己找上门来的“患者”。
“求求你”尤利卡捂着流血的手腕,痛哭着跪在医生面前“救我!救我!我不能死,不行,我不能死!”
医生看着这个边叫喊着不能死,边哭泣的病人,感到一阵荒唐和莫名其妙。
——丹尼尔——
一年的时间,丹尼尔寻找过几次尤利卡,他找到了西塞尔和威尔士,还有拉斐尔,可是没人知道尤利卡的去处。
毕竟他的腿还没有好透,丹尼尔还是有点担心,他无法说服自己安然接受尤利卡的离开。
拉斐尔已经向丹尼尔坦白,是自己帮助尤利卡逃脱的,现在,能在联盟眼皮底下把人弄走的就只有他了。
不过拉斐尔也不知道尤利卡的去处,他只是让“那帮人”送尤利卡去他想去的地方,为他伪造好身份,确保他不会被人追查到。
罗斯家只有这一个继承人,拉斐尔还是希望尤利卡总有一天可以恢复过来,重新接管罗斯家。在他醒悟过来前,拉斐尔不想打扰他。
因为失去腺体这件事,也有很多人把那个Omega和丹尼尔对上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