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星璨低头朝陆清廷的耳边介绍:
“清廷,这位是堂羽的恋人呢。他没有告诉你吧。”
陆清廷微微摇头,他的目光飘忽在堂羽和Percy之间,他像赞叹似的深深呼吸、吐气。
“堂羽,你为什么瞒着我,这是好事。”
堂羽极力地保持着情绪平静,声音没有一丝的波动,眉弓则不耐烦地皱起:
“跟你无关的事,我想没必要说。”
话一出口,陆清廷的眼底就充满了受伤。
Percy惊讶于堂羽对陆清廷的态度:“Dylan……”
Dylan,他是那么想要照顾这个人,不惜和自己分道扬镳,怎么会舍得让他伤心难过。
尽管Dylan的另一个人格执着着那份属于他的财产,所以接近自己扮演暧昧角色,但他昨晚立刻赶回了陆清廷的身边,现在却装得态度漠然,去伤害陆清廷的心,到底是为什么?如果是演戏,自己不该轻易就上当。
何况,现在还多出一个棘手的角色,Percy保持沉默。
“你怎么了,陆先生,脸色这么难看。”危星璨问道,“我带你的宝贝逛逛街,你不会也要吃醋吧?”
“你运用形容词的能力真不错,可惜用错了地方。”
“是我一时口误,抱歉。”危星璨紧紧地抿唇微笑,“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她两手搭在轮椅后的扶手上,陆清廷抬手阻止了她。
“等一等……我有话想问他。”
他艰难地看着堂羽,好像思如泉涌的久别亲人,他稍微扭动身躯,腿部便像棍子似的在毛巾下微微翘动了两下,Percy的内心一阵作呕,这是他本能的反应,他也不想这样。
陆清廷问堂羽:
“你能过来一点吗?”他不想当着Percy的面问。
“就在这里说吧。”堂羽坐着纹丝不动。
“那么……晚上回家以后再问你。”
“今天我不会回家。”
“短信呢……”
“随便你。”
堂羽不想再谈了,语速放快,“以后有事可以直接来问我,不必做些跟踪的勾当。”
“我没有跟踪你!”
陆清廷慌乱地大声说,他激动得身体前倾,“你为什么这样说我……”
他似乎还想问点什么。
他想问,为什么昨晚那么对我?
但是他问不出口,露天座椅区的客人像观赏动物一样投来或好奇或有趣的目光,陆清廷脸色涨红,一定羞愧到极点。
“你出现在这里是个偶然?”堂羽厉声质问,“你知不知道你不能和她见面,你是辩方证人。”
堂羽的指责再次令他手足无措,陆清廷身体前倾,他伸出手。
他的手指抓住了堂羽的臂膀,应该是长期用臂膀的力量支撑身体行动,他的手竟然格外有力。
“放开。”
“堂羽……”
“我回国才多久,你已经离不开我了吗?”
陆清廷浑身一颤,他错愕地放开手。轮椅被迅速地推走,危星璨对二位笑了笑,转身前,那个笑容却化为一个狠绝的白眼。
Percy想象着轮椅转过去的背后,陆清廷应该是多么受伤的模样。堂羽刚才的话确实有些过分,难以想象这是在演戏。
“你刚才的态度是真心的还是违心的?”Percy忐忑地问他。
“你不是希望我用Dylan对待你的方式对待你吗?这是最基础的牺牲。”
“你恐怕让陆清廷伤心了。我的目的只是想见到Dylan而已,你这么做,Dylan也不会出现,你不用……”
“我去一趟卫生间。”
堂羽焦躁不安地站起身,他刚才这么做,的确带着试探Dylan的意义,他知道Dylan现在也能感觉到自己的行为举止,还无比关注清廷的情况,如果能这样逼他出现,就能如了Percy的愿望了,但堂羽还是抵抗Dylan突然占领主人格。
他的冷汗由额头滑至眉心,体内有一种能量在侵蚀他的意识,好像身体即将失去主权,他不想承认。
他进入了咖啡厅的洗手间的某一单间,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
“陆堂羽,你……”
一个声音在脑海响起,但这不是自己。
“你不应该这样!陆堂羽!”
“你在指责我吗?”
堂羽将拳头顶在薄弱的隔墙上,像脑内的人宣战,“你没有资格指责我,更没有权利阻挠我的行动。”
“你疯了吗……”对方难以置信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