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堂设在一所低调的殡仪馆,生前外公在董事会里最得意最信任的朋友,现在恨不得大难临头各自飞,连最后的吊唁也没有来参加,为此,清廷心痛得无法自制。
葬礼上,危少航悄悄露脸。
远远地看见清廷跪在灵堂内,向来人不断磕头回礼,眼眸中黯淡无光。
他忍不住前来看恩人最后一眼,又担心自己的出现会导致仪式进行不顺,不想太过于靠近。
然而陆堂羽还是发现他混杂在灵堂外的人群中。
堂羽目的明确地走向他,少航也快步离去。
不过在殡仪中心的门口,堂羽终究拦住了他的去路,高声质问。
“你打算什么时候自首?”
这让少航不得不停下步伐。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是问你,什么时候跟警方承认你的罪行?”堂羽挑眉绕到他的身前,“清廷不在这里,没人可以包庇你,所以你就承认吧。”
“什么?”
“五年前,你为什么会像个贼一样潜入陆家,接近我的爷爷?接近我的清廷?”
空气变得一阵死寂。
“你的?”
少航的眼角出现一些抽搐的笑意。
堂羽不置可否地点头。
“你还杀了我的两条爱犬,你忘了?”
堂羽故作悲伤,却充满讽刺,“你怎么这么狠,这么歹毒?连无辜的宠物你也不放过。”
少航想要道歉,可内心充满了不甘。
眼下尤其是Aries倾销伪造仪器的事,他的确是被瞒在鼓里毫不知情,堂羽却翻出旧账。
五年前的一切,堂羽都看在眼里。
他竟还以为堂羽并不知情,他为自己的迟钝和愚蠢尴尬不已。
“你还闯入爷爷的病房,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只是去探望董事长。”
“你没有资格探望,你更没有资格出现在这里。我想你也很清楚,你不配,所以你连进去的勇气都没有。”堂羽上前一步警告,“警方会继续调查,请你做好心理准备。”
他不再阻拦,少航怀揣着复杂的心情离去。
就在葬礼结束后,堂羽宣布公司濒临破产,他决意让同行收购Aries,所有人去留自主,这一切都是为了让公司能正常运作,也是最后的一点补偿。
堂羽回到家中,律师只能登门拜访。
除了宣布遗产继承,其他的律师是来处理Aries面临的诉状,索求的赔偿金大大小小已近千万,甚至还有更多的所谓“受害者”继续起诉。
堂羽让出了陆哲泓与自己在Aries的所有股份,但仍然不够弥补这次惊天的巨额损失。
警局派来的调查员时常出入陆宅,清廷在家里收拾遗物,他不懂得怎么应付这些过于复杂情况,即便在一旁听堂羽说明,还是云里雾里。
很快,警方告诉堂羽:
“我们查到A公司的流通账户里里最近流入一笔资金。数额与签订合同项目的金额非常接近,时间前后也近乎吻合。”
“虚假器材的制造商联系到了吗?”
“其中一些零件的厂商倒是联系上了,是外地一所厂家,当时购买人使用匿名账户支付了款项。”
警方带来的消息与堂羽设想中的如出一辙。
“这些账户均用于签订合同项目时使用,原注册人是陆哲泓董事以办公名义注册,也有一部分以个人名义注册,平时是危少航在管理。我们和财务部员核实了,情况属实。”
“目前陆哲泓留下的所有账户与资产,都交由我处理,我是合法继承人。”
“总之,我方会进一步调查。”
“请务必尽快逮捕嫌疑人缉拿归案,我不希望爷爷死不瞑目。”堂羽在警员面前悲伤得扶住额头。
危少航目前是制造这场虚假器材风波的第一嫌疑人。
堂羽还向外界透露,危少航曾闯入陆哲泓生前重症监护室,目的不明。他带着一些个人偏见渲染少航的行为,即便清廷想否定,堂羽也会诱导他说出对少航不利的话。
而且,少航被怀疑以来,再也没有与清廷电话联系。
至于有没有和别人联系,清廷不得而知。
“现在证据确凿,动机明确,警方已经彻底锁定了他。我们打算起诉他侵占公司财务,并制造虚假器材案件,他需要担负很大的责任。”堂羽静静地告诉他。
一切真是如此吗?
清廷每天反反复复编辑了短信发送到少航的手机,如果显示未读,他就发送语音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