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的,有劳。”魏南风赶紧收回目光,浅浅一笑,“姑娘的品味很独特,让人过目难忘。这些——都是你亲手做的?”
“嗯。”女人把袖扣放在他手心,“除了这个,其他都出自我手。这件在这摆了快三年了,是我师傅的收官之作,后来老店铺转手,他也不再做木雕了。所以,你刚才说它是核桃雕刻的,是不对的,这是块紫檀木。”
魏南风拿起袖扣在手心把玩了一阵,其实,吸引他的不光是它与众不同的色泽,还有外观。袖扣正面雕的是一只带花窗的小画舫,古色古香的图案搭配在西服上,创造者肯定是个走混搭风的时尚弄潮儿。
“这是艘…小船?”
女人点点头,她点头的姿势很奇怪,从脖子根部开始动,一用力就给人一种脑袋要跟身子分家的错觉。
“因为是最后一件作品,师傅还给取了名字,他说既然木雕工艺渐渐式微已成定局,不如随着时代的浪潮去吧…”
魏南风攥紧这枚袖扣,认真的听着。
“所以,就叫它‘木已成舟’。”
魏南风:完了,该死的条件反射又发作了!
“老板!多少钱?我买了!不对,多少钱我都买!替我包起来…算了…直接替我带上吧!”
女人不明白,怎么上一秒还彬彬有礼的型男先生,下一秒就人格分裂成眼放绿光的痴汉。
“那个…这个没法卖,当时就剩一块边角料了,师傅只雕了一只…而且,您今天的西服是暗纹的,配这个有点不搭…”她越说声音越小,身体下意识往后仰,生怕被扑面而来的傻气传染到。
党旗党宇见状,赶紧窜过来,一左一右架着魏南风拖走,“等一下,哎呀你俩给我撒开!没关系,一个我也要!”
最终,在魏老板的负隅顽抗下,他终于把这枚独一无二的袖扣买到手,临走前还不依不饶的打听人家女孩师从何处,能不能请她师傅再雕一枚,多少价都肯出。
绕是没文化如党宇,也知道像这样的手艺人,一旦闭关,就没有再出山的道理。于是给他哥使了个眼色:要不敲晕了扛走?
正准备动手,魏南风低头看了一下表,“坏了,飞机要落地了!快撤,gogogo,速度!”一阵风似的刮出店门。
党旗党宇只好火速道个谢,跟着追出去,留下店老板独自在风中凌乱:看来,大老板的钱也不是好赚的啊,年纪轻轻就疯了……
——
银河酒店的房间采光充足,桑庭女士坐在阳台上美美的化了个妆,完事看了眼时间,一脸踹上卫生间的门。
“你在里面生蛋吗?蹲出痔疮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栾舟:“……我真的在上厕所,不信你进来看看。”
桑庭:“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有不相信你在拉屎吗?我觉得你是在用拉屎的借口玩手机!我说了你再玩眼睛就瞎了!”
栾舟:“我没拿手机啊!妈妈!”
桑庭:“???那你在厕所干什么??生蛋吗??”
栾舟:……
五秒后,门内传来一阵马桶抽水声,栾舟杀气腾腾的拉开门。
一个暴栗绽开在他脑门上,
“哇!!你瞅瞅你穿的这是什么,我们是去谈判诶你这个死孩子!”
栾舟在飞机上睡了一觉,醒来后几撮呆毛就支楞八叉的竖在头顶上,像凤梨上面的头,他随手扒拉两下,套了根发带。又把身上睡皱的衬衫脱下来,换了件印花尺度极大的oversize t恤,一缕骚气从内里沁出外表,跟平时比起来,更像个生人勿近的不良少年。
这时,一个电话打断了桑庭女士的犀利吐槽,栾舟喘了口气:来的真及时。
挂断电话后,桑庭女士怒火中烧:“走啦!栾东洋个王八蛋,自己不来见我,派一个和稀泥的打头阵!”
栾舟:“啊?”
桑庭白他一眼:“你是猪啊,就那什么家排师,一听就知道是个神棍,看我一会不把他削成人棍!先讲解一下家排的程序?我去他奶奶个腿,老娘会让人牵着鼻子走么!”
栾舟:……
这位不知名的神棍先生,自求多福吧,阿门。
——
金碧辉煌的酒店大厅里,桑庭女士翘着二郎腿窝在皮沙发上,手指一下下点着扶手,像个垂帘听政的老佛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