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可以不用的,他们明明可以相安无事一辈子,就因为他带了一个人回家,带了一只恶狼回了家……从头到尾,该死的人只有他一个!
和恐惧抗争,车子看着不稳实则强硬的在雨幕里冲撞着,幸好大家出门时都已经看了天气,路上有车,却说不上多。
从墓园回家,一条最为便捷的路是会经过信州的,又是刺耳的一声“呲拉”,苏安落有些不受控制地喘息着,他颤抖着手去开车门,直到试了三次才成功,门刚一打开,他整个人就被大雨淹没了。
而就在他下车的一瞬间,被他慌乱中无暇顾及给扔到副驾驶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二哥两个字在阴暗的空间里显得异常明亮,只是,直到铃声停止,手机屏幕彻底暗下去,都没人接听。
苏寄北紧皱眉头,看了一眼手机,又第二次拨通了电话。
第二通电话还是没有人接,苏寄北心脏揪起来了一点,就在他准备拨通第三次的时候,办公室里的电话却响了。
一楼的前台人员给相关人员反映,让人直接联系苏总告诉他苏安落全身都是水的去了顶层。
显然是淋了大雨。
不等对方把话报备彻底,苏寄北就一下子站了起来朝门口走去,外人从外面看不见,里面视觉无障碍地玻璃门刚一被打开,苏安落脸色苍白、全身湿透颤抖着手正要去推门的样子就映入了眼帘。
天气冷,淋雨一会儿,苏安落全身都止不住的颤抖,嘴唇都褪的没了血色。
知道他一向畏惧大雨天,苏寄北卡在喉咙里的气愤质问一个字都没说出来,连忙把他拉了进来,苏寄北把他外套脱了,给他倒杯热水塞到了他手里,又打开办公室备用休息间,把里面的被子拿出来当即把苏安落裹成了一个蚕蛹。
忙好这些,苏寄北也不敢耽误,一下子恨不得能把空调温度调成火炉,又打电话让人去买衣服和吹风机快送上来。
紧接着,苏寄北就突然上前,把苏安落搂在了怀里,尽管真的非常生气,可他此时还是说着诱哄的人,让怀里的人安静下来。
直到这时,不知道是不是缓过了劲,苏安落把水杯放到桌上,紧紧的回抱住了苏寄北的腰身,他把脸全部都埋进对方怀里,颤声说道,“二哥,我害怕……”
打算等人好了就质问的一大通话,在听到这句时全数泄了气,苏寄北亲吻他的额头,缓了会儿还是教训,“害怕给我打电话让我回去就行,你过来干什么,连伞都不带。”
但是来都来了,现在说什么也没用,苏寄北只能心疼的把他往怀里带,也不忍心在说出骂人的话。
过了会,看他恢复的差不多了,门也被敲响了,苏寄北又把他裹了裹,亲自出去把衣服和吹风机接了过来。
拉着人去备用休息间,让人老老实实坐到床上,苏寄北把全身上下都不薄的衣服递给苏安落,让他换上。
等人换好了,苏寄北又把人拉出来按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给他吹头发,就怕慢了一步人就会感冒。
摸着头发干的彻底了,苏寄北才关了吹风机,因为不放心,他还是问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苏安落摇头,脸上回了一点血色,折腾一番,像是知道自己错了,他没敢看苏寄北的眼睛,垂眸小声道,“就刚开始有点儿冷,现在好了……”
“嗯,好了,”苏寄北胆战心惊地忙到了现在,见人没事了,终于忍不住要爆发了,他把吹风机往旁边一扔,气场全开的坐在了苏安落旁边,道,“来,我们好好谈谈。”
苏安落:“……”
借机去端桌子上热水的空挡,苏安落不自觉地挪了挪屁股。
不瞎就能察觉到人在跑,苏寄北也不拆穿,也跟着他动,直到人被挤到了沙发一角再也退无可退,苏安落才抬头看他,正经真诚服软道,“我错了。”
从墓园回来,刚开始是真没想来信州的,只是回公寓却恰好要经过这里,可能知道苏寄北在这里,连车都跟他作对,一下子熄燃了,而且那时候他也确实想来找人,就慌着过来了。
在这里任人摆弄了那么长时间,心里的惊惧早就散了大半,那时候苏安落就意识到问题了,车里有伞,可他当时手都是抖的,哪想起来拿伞,况且手机都被他遗忘了,在细想下去,他车钥匙好像都忘了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