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人去清洗的时候,见人一直拿着黑色陨石,苏寄北正要给他戴上,但苏安落却下意识把东西握的更紧了,为了不让人起疑,他顺势把整个人都挂在对方身上,筋疲力尽似的道,“二哥,我好累,想睡觉,有事明天再说吧,好不好?”
“……”侧头吻了一下他额头,心里的不安强行被自己压下去,苏寄北轻应了一声,就把人抱进房间了。
把黑色陨石不动声色地放在自己枕头下,不等人过来找,苏安落就把自己拱到了苏寄北怀里,搂着他的腰身睡觉。
前段时间苏老爷子忌日,苏寄北和苏安落一起去看他,顺便去看了苏慕晨,这个他从来没有见过、只上次承认和苏寄北的关系时所看过一次照片的苏慕晨,却瞬间把他炸的全身僵硬。
刚恢复记忆时,他一点都没察觉到。
此时一见到苏慕晨的少年照片,一股无法言喻地熟悉感铺天盖地地席卷过来,他那时候年纪小,记忆不太连贯,人的脸也是时而模糊时而清晰,可多日来的强行回忆,这张脸貌似和记忆力的――真的重合在了一起。
可他怕自己的感觉错误,一直没敢开口,就怕给了人希望,又让人绝望。
况且,沐逸泽已经和他们没有任何联系了,他没有任何立场约人出来。
第二天,苏寄北起来时,毫不含糊地把黑色陨石从对方枕头下拿出来,想给人戴上,却被也已经醒了的苏安落制止,他眯眼笑着把东西夺过来,道,“我一直都在家,又丢不了,一会儿我自己戴。”
“……”苏寄北抿唇,静静的看着他的眼睛,苏安落不为所动,良久,苏寄北才揉了揉他的头发,道,“记得戴。”
苏安落依旧眯眼笑,“放心。都戴好多年了,突然少了我也不习惯啊。”
听到这句,苏寄北才脸色稍缓,他又揉了一把人的头发,去洗漱了。
只是,等到人吃完早饭出门去公司,苏安落还是没有把东西戴上,随手把玩了一阵,他就放在了桌子上。
昨天孟之晴主动联系他,说要和他见一面,因为她要去瑞士了,说不定以后都不会在回来,而他们此时作为这世上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人,不应该这么陌生。
这是苏安落知道孟良才是杀人凶手之后,孟之晴第一次和他联系。
本来是不想见面的,但孟之晴说的是事实,有道理,所以他才答应的。
可纠结斟酌半晌,苏安落却并不想告诉苏寄北。
简单收拾了一下,他对秦姨嘱咐了好几遍要照顾好苏寄北,最后听得秦姨眉头皱的老高,一直问他怎么了,像是也发现自己的神经,苏安落摇头轻笑,没再说其他的,出门了。
而他身上,还带着一个透明小袋,袋子里装着的是苏寄北的两根头发。
刚推门而入,接听了一句欢迎光临,苏安落目不斜视地找到一处角落,在孟之晴面前坐了下来。
面前突然出现阴影,孟之晴猛地抬头去看,顿时一阵紧张,“你来了。”
“嗯,”没接服务生递过来的菜单,苏安落只道,“一杯黑咖啡。”
“好,请稍等。”
等到咖啡如期而至,苏安落抿了一口才道,“之晴姐是有什么事吗?”
已经有好久没听过之晴姐了,孟之晴局促地挪开目光,道,“哦……我、我我是……两天后的飞机,如果在不见一面,大概以后都没有机会了吧。”
苏安落始终垂着眸子,没应。
孟之晴尴尬,突然道,“安落。”对面的人抬头去看她。
缓了半晌,她才道,“对不起。不管是替谁,只为发生的所有事情,都……真的很抱歉……”
“……”苏安落抿唇,轻笑了下,低声道,“不用。”
可下一刻,他眼前突然一晃,脑袋沉了一下,想要去端咖啡的手立马顿住,他抬起头,眼睛里带着点不可置信去看孟之晴,而孟之晴在他面前的脸,却越来越模糊。
即将倒下之前,他听到孟之晴哽咽着道,“对不起。”
“扑通”一声,意识薄弱到极点,苏安落趴在了桌子上。
抬手制止住又差点掉下来的眼泪,孟之晴拨通了一个号码。
过了很久,沐逸泽才接通,他轻声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