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悲与玫瑰_作者:秦三见(12)

2019-04-09 秦三见 年下攻

  乐言说:“走吧,别愣着了,你不难受吗?”

  那是真的很难受,我这会儿觉得浑身发烫,鼻孔喷火。

  在即将化身喷火龙之前,我坐上了乐言的车。

  讲真,一个能开一百多万的车的帅哥竟然去当老师,我真的很想采访一下当初他那些同事的心情。

  我说:“乐言,你以前上班开这车?”

  是这样的,为什么我知道他哥那车至少三百万他这车不低于一百万呢?

  因为我们男人就很喜欢车,买不起,但喜欢看。

  现在我都有点儿后悔了,当初应该写一个跟车有关的论文,搞不好早就定稿了,当然了,我也就这么想想,老师给的选题里,没有这类,我又在说没有营养的屁话了。

  乐言听我这么问,估摸着明白我什么意思,他说:“当然不是,这车是去年买的。”

  哦,去年他已经被开除了。

  他说:“我之前就住在学校旁边,上班不用开车。”

  我点点头,无话可说。

  我们学校旁边的房价也够别的老师喝上好几壶的了,乐言家到底是干嘛呢,有钱到我仿佛能预见以后他妈拿着一千万来找我让我离开他儿子。

  当然,一千万很诱人,可我不能要,不是我是金钱为粪土,而是我跟乐言并没有在一起。

  “我不太理解,”我说,“你哥开三百万的车,你开一百多万的,这算不算是差别待遇?”

  我为他感到不平。

  乐言又笑了,笑得特好看,他像是看傻子一样看我,说:“那辆车他本来是买给我的,我没要。”

  行吧,我别说话了。

  去医院不算远,可是我后来在乐言车里睡着了。

  没办法啊,这几天宿舍太冷,睡得都不好,他车上又舒服又暖和,我本来就难受,好不容易有个得劲的地方,就睡吧。

  我是被乐言叫醒的。

  老师就是老师,乐言就是乐言,叫人起床都那么温柔,小心翼翼轻声细语的,不像是我们宿舍那几个臭男人,呜嗷喊叫,有时候还拳打脚踢,简直就是粗鲁。

  我一睁眼睛就看见乐言那张养眼的脸在我面前,瞬间觉得神清气爽,他的长相,我觉得与其说是帅,不如说是漂亮,就是那种模糊了性别的漂亮,你不会觉得他很女气,但也不像普通男人那样过分硬朗,秀气中带着一股英气,简直就是完美。

  我说:“到了啊?”

  这破锣嗓子,实在让人幻灭。

  “到了,你把拉锁拉好再下车,外面冷。”

  乐言先下去了,在外面等着我。

  我在车上又偷看了他两眼,这样的人当老师,他们班的男男女女能有心思听课?光看他时间都不够用。

  我下了车,跟在他身后,磨磨蹭蹭地往前走。

  他问我:“你走那么慢,是不是怕打针啊?”

  那我必须不能说是,我说:“我只是走不动,生病太娇弱。”

  他看着我笑,放慢了速度陪着我晃悠。

  门诊大厅人很多,我看着那排得长队就觉得头晕,他说:“身份证给我,我去给你挂号,你到那边坐着等我吧。”

  老师真好。

  老师真的是天使。

  我虽然确实不想去排队,但我不能让他自己在人堆里杵着。

  我说:“咱俩一起排队吧,一个人太无聊。”

  我们站在队尾,也没什么可聊的,但就是觉得不着急也不烦躁,还挺好。

  排了好一会儿,到我了,挂完号,得自己填病历本,我把病历本递给乐言说:“我写字丑,你帮我写呗。”

  其实我就是耍点儿小心思,想偷留一份乐言的墨宝。

  我们到一边填病历,他问:“姓名。”

  我答:“嫦娥。”

  他没写字,扭头看我。

  我嘿嘿一笑:“开玩笑的,我叫常一行。”

  他写了一个“常”字,然后问:“哪个一,哪个行?”

  我说:“就是一行的一行。”

  他揉了揉眉心。

  我发现,逗他玩特别有意思,他的小动作简直就是可爱。

  曾轶可不是唱过“短发女人也可以性感和可爱”么,我要是改编这首歌,我就改成“三十的男人也能漂亮和可爱”,好的,我承认我没什么写歌词的天分,我放弃。

  “所以,到底是哪个一哪个行呢?”

  我不逗他了,怕他等会儿真的不高兴,我说:“就是一行字,写一行字的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