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_作者:漠漠寒雨(9)

2018-09-01 漠漠寒雨

  爸,你知道吗?生命里接踵而来的一切,让我无法承受,失去了,又得到了,得到了,又失去了,我只好学着慢慢忘却,忘却你的教诲,忘却做一个优秀的人,我变成那种浪迹街头的小混混,反正没人管,谁让你当初不听你老婆的话,非要宠着我。

  那些日子我就像一只昼伏夜出的蝙蝠,不是鸟,也不是爬行动物,那么不伦不类的活着,有时碰上匆匆赶路的同学,她们远远地叫着那个陌生的名字,辛小海。可自己仍是像行尸走肉一般继续超无边无际的生活黑洞移动,一切都听不到。

  十八岁就那么安在头顶被我挥霍一空,每当我翻到身份证就恨不得把它捏碎,因为它下面就有贴着你小照片的户口簿。

  很多时候,跟他们在夜市喝酒,我习惯坐在最灰暗的角落,只在所有人叫嚣着一涌而出时才慢慢站起推出机车在空旷的街上呼啸而过,也许第二天有人撞死,有人醉倒在马路边被人看笑话,都像风吹过什么记忆也不留下。

  一日复一日,毫无新意的像发霉腐烂的馒头,恶心的让人想吐。虽然现在看起来,那不过是几个月的短暂时光,却好像漫长地要腐蚀你的一生。

  还记得那个坐在我后面把安全帽戴在我头上的小虎,当他知道自己母亲被气出心脏病住院时,抱着我痛哭了一夜、狂叫了一夜,将肚子里的苦酒尽数吐在我的地板上,天明时他用自己最心爱的手链压着一张字条,看完那清秀的笔迹,我明白,他已长成一个男人了。

  也许他开始对父亲的新恋情释然,开始承认原本美好的家现在已然破碎,我却不能,我的爸爸连一句绝情的话都没有就永远不回来了,又让我怎么潇洒地说再见?

  或者就是命运安排的精确,不久后,碰上那伙正喝酒闹事的人,本来怕出事去拉架却顺便捎回了顶罪犯的帽子,即便众人皆醉我独醒,却不愿再辩驳什么,曾经的放纵,心里早等着上天的惩罚了吧!

  摆脱小混混的玩世不恭,进入那种陌生的环境,我成了一个沉默寡言的异类。有时会苦笑着,自己做了那么多愚蠢的事,这次恐怕最厉害吧!

  其实很容易接受从未接触的事和思想,大概是不在乎吧!就像吃饭不需山珍海味一碗大米也可。日子在哪对我都是无味的白开水,只是偶尔会极度地想逃离,越狱是一件很诱惑的事,可奇怪的是我就在这炼炉里烧啊烧,总是到最后关头还是忍住了。还是没有完全脱离小时候望着爸爸的眼神,很纯净,自然。所以也没有彻底背叛老爸的教诲,我想,也许我还一直有着一种爱的渴望和对美好生活的渴望吧!只不过在里面慢慢明白这些时却早已不听使唤的游离现实太远,太远了。

  第二章 第二节辛小海的新生活小妹妹

  在综合楼下锁了自行车,转身差点撞到一个身影,她跑的真够快的,好像是公共课老坐前排靠边的那个女生,挺恐怖的。赶紧拿起书走进教室,今天英语公开课,晚了没位子才有好戏看。

  进了教室发现没坐满放心的往后走,突然衣角被什么绊住了,扭头一看鸡皮疙瘩便泛滥起来,果然熟悉的噩梦上演。

  “辛同学,我占了位子,坐前面吧!”那只手仍然在自己的衣服上,我不动声色地调动面部肌肉,眼神冷了起来,盯着她的手:“放开。”她愣了一下,讪讪地拿开那只小白爪,却又不肯死心地有低声哀求:“拜托。”我冲她皮笑肉不笑地咧了一下嘴,转身逃开,幸好没人注意这边,天,为什么老是遇见这种人。

  许久,教室嘈杂地议论声挤进耳朵,抬头吓了一跳,不知哪来的人已经充斥了几乎所有空间,更奇怪的是男生突然多了好多,太反常了。

  后来,门外闪进了一个高挑的女老师,打扮入时,可惜我早看惯了渺渺那个级别的,不过总体说还是挺顺眼的,没有渺渺那么多名牌但长的很洋气。她时不时弄着根本不乱的头发,不过这种风情果然效果良好,旁边正准备习惯性点烟的哥们立刻想起这是在上课,正睡得香的某位仁兄也把腿从椅子上拿下来,心里对老师立刻有了好感,因为她的出现让肺黑的哥们可以不污染别人,让一个正做美梦的兄弟有了实物幻想不再狂流着让人受不了的滔滔口水。

  讲课进行,听了一会便自己开始看书,我习惯了自学,后面一位满脸胡茬的大哥拍着我:“兄弟,怎么不听课啦!”我回答她讲的有点老套不如自己看,他立刻要晕倒的翻着白眼,一副恨猪不上树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