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林方方眨眨眼睛，什么时候肖绪也学会开玩笑了?
肖绪并不擅长开玩笑，连骗人的时候表情都是绷着的，可信度极其高，林方方低低哀嚎一声趴在桌面上，蔫了吧唧像霜打的茄子。
他抓抓柔软的细发，不知道嘟囔了句什么，肖绪没有听清，盯着林方方的脑袋张了张嘴，又合上了，什么都没有问。
等到下课，王棋过来找林方方，林方方被一招就出去了，从肖绪的角度看过去，王棋正哥两好的把手搭在林方方肩膀上，他微微抿了抿唇，手无意识扣着课本的页面。
林方方被教室外面的风吹得打了一个哆嗦，搓搓手道，“好冷哦。”
他们两个靠在被冻得冷冰冰的栏杆上，即使穿着三件衣服，林方方还是能感受到从栏杆上传来的寒意，于是他不得不站直了。
“你今天怎么无精打采的?”王棋耐冻，靠在栏杆上一靠到底。
林方方摸摸鼻子，想了想说，“我昨晚见着陈时哥哥发病的样子了。”
“陈时哥?”王棋去过好几次林方方家，自然是认识陈时的，“严重吗?”
林方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想晚上再过去看看。”
“这样啊，”王棋立马就说，“我放学和你一起去吧，反正也没事。”
林方方想王棋这人可比他有趣多了，指不定能逗陈时开心，就点头说好。
等到放学，肖绪刚站起来，就听见林方方对着隔壁组的王棋喊，“王棋，你好了没?”
王棋应了声，拉起书包就朝他们跑过来，肖绪拿书包的手一顿。
林方方就和他解释，“王棋去我家，我们一起走。”
肖绪没说什么，脸色还是淡淡的，一点异样都没有，林方方觉得这是个好兆头，至少肖绪不再排斥和其他人接触了，于是有点开心，一日没有笑容的脸又染上点傻笑。
所谓三人行，自然会有尴尬的一个人，林方方是中间人，只得尽量平衡这种局面，但王棋向来话多，肖绪又沉默寡言，所以一路来就只听见林方方王棋的声音了。
肖绪给自行车开锁的时候，不经意抬头一看，林方方和王棋在不远处闹成一片，正是他们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应该有的样子，有活力，爱交朋友。
而这两样东西，肖绪都没有。
林方方和王棋正在讨论昨晚更新的《海贼王》的剧情，津津有味话都停不下来，等肖绪到的时候，林方方才收起话匣子，三人一起出了校门。
“肖绪，明天见。”林方方按照往常一样和肖绪道别。
但这一次，肖绪却没像往常给他回应，哪怕有时只是冷淡的一声嗯。
林方方看着肖绪骑自行车远去的身影，有点纳闷，他感觉肖绪好像不是很开心......
正是出神，王棋拿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人都走啦，还看什么?”
林方方无奈的收回目光，“他平时不是这样的。”
“不是哪样，全学校都知道他眼睛长在头顶上，就你傻乎乎的。”王棋哼了一声。
“王棋。”林方方声音重了点。
王棋知道林方方不喜欢听肖绪的坏话，但他不听，大家就不会说吗，王棋搞不明白，肖绪究竟有什么魔法让林方方对他这么维护。
这个疑惑，他要很久以后才能得到答案了。
冬天的寒冷势不可挡，很快林方方就棉袄外套齐上身，穿得像只塞满了馅的粽子，走起路来都显得比平时笨重了许多，但这并不妨碍林方方小朋友照样活蹦乱跳，所以肖绪看见林方方颠颠过来的时候，眼前浮现一只摇摆的企鹅，有些喜感，但配合他那张带点婴儿肥的脸，又生出几分憨态可掬。
林方方穿得多，几乎是挤进座位里的，看见肖绪带着点惊讶的眼神看着他，不明所以，“怎么了?”
肖绪盯着全副武装的林方方，忍不住问，“你穿了多少件?”
林方方傻乖傻乖的比起五只手指头。
肖绪没有说话，觉得林方方穿得多只露出个脑袋的样子，其实也蛮可爱的。
林方方伸了伸手臂，衣服让他的动作看起来有点笨拙，肖绪穿的不多，林方方目测最多三件，就问，“你都不冷的吗?”
肖绪似乎真的不冷的样子，“还行。”
林方方就想肖绪可真耐冻，不像他穿这么多，还塞了一条围巾在书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