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经?那更不能瞎吃了。这属于二类精神.管控药品。”
“她骨癌晚期,疼得实在不行了……我知道是处.方药,但是药碰巧吃完……”
青年说完,静默地看着她,无言中昭示着自己的无奈和悲痛。
的确,很多癌症患者和重创术后患者会服用曲.马多缓解疼痛。
年轻的女店员对上他忧郁的目光,一时间唏嘘不已。这么帅,还这么痴情……不知道他女朋友好不好看,真是可怜。店员的目光飘向不远处的药架,曲.马多是限制药,很多地方都没有,按理说她们小店不卖这种药,但其实很多店都会钻空子进一些高价卖出,前段时间老板正好拿了几盒……没有还能拒绝,有要让她怎么昧着良心说谎?
她有点尴尬,清了清嗓子说:“好吧,不过还是要谨慎用药,严格按照医嘱。一盒24.8,你先拿一盒试试吧。”她嘴一瓢,一不小心暴露了原价。
青年脸上露出感激和庆幸的神情,沉静的表情变得生动起来,“那再帮我拿几盒芬必.得吧,多谢了。”
女店员将药递给他,心里感叹着,多好的男票啊,长得帅还忠犬,大半夜冒着暴雨跑出来买药,看着青年英俊的脸,脑内不禁脑补出一出感人肺腑的爱情故事。
青年匆匆出现又匆匆离开,药店的玻璃门缓缓关上,墙上的挂式电视还在播放,深夜新闻正在报道一起车祸,上千万的豪车因漏油而爆炸,事发地就在不远处的马路上,听说无人伤亡,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女店员支着脸无聊地听着主持人平缓地语调,不时想起刚才那个帅气的男生。
湛火轻手轻脚地进屋,走到浴.室将雨衣挂好。外面雨势过大,又伴有狂风,他身上不可避免地被溅湿很大一块面积。来到卧室,文游不知是睡熟了还是陷入了昏迷,他安静地躺在床.上,呼吸极度微弱,湛火有点担心他会撑不下去。如果人死在他家的床.上,就真是惹了一身腥。
他的作息已经完全颠倒,白天睡觉晚上出街,深夜正是精神抖擞的时刻,他从靠墙的书架上抽了本书出来侧卧在沙发上看,不时关注一下卧室里的人,看他是否在发烧。
后半夜很平静,寂静得只听得见风雨声,又像走钢丝一样危险,湛火的心悬在半空。他一页页翻着书,强行将知识灌入大脑。精神高度集中之下,一丝疲倦钻破了密不透风的心理屏障,湛火的眼皮变得沉重,最后终于在黎明将至的时候睡着。
有人远远地在喊“湛哥——”“湛哥——”
湛火猛地睁开眼,明媚的阳光洒进眼中,他坐起身,便看见门口对峙的二人。
张盼抱着几本作业站在门口,瞪大眼睛瞪着比自己高出三十厘米不止的文游,脸上全然不见平日的羞怯,圆圆的眼睛里甚至藏着薄怒。
文游扶着门看打量对面的男孩,一米六几,年轻、纤细、白净。不过对他充满敌意。
文游上身套着白衬衫,下.身穿着卡其色休闲长裤,袖子挽起露出结实的手臂,领口的纽扣散开,露出优美的脖子和锁骨,实在是一副清俊高洁的模样。身上怎么看都是一大早上起床的舒适劲儿,尤其是他身上的衣服,张盼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湛火的!衣服下摆溅了几滴蓝墨水,那是张盼甩钢笔时不小心溅上的!
湛火穿着这衣服给补课的时候,张盼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侧脸,心想着湛哥真斯文。
结果现在这件衣服跑对面这个男人身上了!
再仔细一看,裤子也是!
张盼一自然眼就认出来了文游,他就是两月前送湛火回来并说要包养湛火的男人,想起之前的事,他脸色更加难看。这个男人在湛火家里过夜了?湛火答应了他吗?如果是真的,昨晚发生过什么不言而喻。
胸口感到一阵闷痛,张盼脸上突然失去血色,脸色比对面的文游还要差。
文游将他的愤怒和失落尽收眼底,自然没有忽略张盼恨不得灼穿他的两道目光。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物,他当然不是故意这么穿的,实在是一大早上起来没有衣服穿,又看见湛火一脸疲倦地躺在沙发上,想到人家的救命之恩,不好意思将人吵醒,只好勉为其难地自己动手,在衣柜里扒拉了两件能穿的。
害怕敲门声吵醒湛火,更是不顾伤口眼疾手快地跑来开门,没想到会碰到一个对自己充满敌意的小屁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