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尾还附加了手机号码,推特ID……”他捏着明信片端详了一会,又将其放回原位,“无聊。物归原主吧。”
如果一个人的玻璃心肝碎了一地,就会变成一个没心肝的人。比如现在的我。
我冲上前抱住一脸冷漠的小雪,哀嚎道:“雪宝,我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那些留言什么的概不知情啊!你看我把咱俩的合照放在《情人》里,他的明信片放在《经济全球化》里啊!你不能就这样不要我了啊……”讲到最后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可能是被我伸冤的阵势惊到,他僵在原地,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你……发什么神经啊,我又没说你跟他有关系。”
确实是没说,可刚才摆明了就是试探好不好?我定了定神,重新按逻辑说下去:“我跟他真的没有关系,而且这些解释绝对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信你去查……”
“够了。”他冷静的打断,安抚地拍拍我的后背,“什么都不用查,我信你。”
太好了,他愿意相信我。短短一句话简直胜过千言万语啊。感动。
我不由得长舒一口气,仍然心有余悸的抱着他,弱弱问道:“真不需要实际证据?你这么没安全感的人。”
他轻笑一声,不以为然的偏过头去。柔软的发梢带着些许草木清香蹭过我的侧脸,像是某种邀请。
我忽然感到轻微的悸动。忍不住低头吻在他颈边,一手沿着他挺拔的脊背向下轻轻划过。
他冷声道:“从今以后,不准跟刚认识的人去酒吧。谁知道他对你存了什么心思?万一他……蠢货,别在地板上……”
(第三人称预警)
两人一直折腾到后半夜才罢休。
小雪伸展四肢仰躺在床上,目光迷离的看着天花板,胸膛起伏不定。
薛沐白懒洋洋的歪倒在一旁,随手替他拨弄着额前湿漉漉的碎发,关切道:“渴不渴?我给你倒点水。”
后者依然眼神迷离,处于掉线状态。
薛沐白披衣下床,很快端来一杯温水,重新唤他:“小雪?”
半分钟后,他哑着嗓子缓缓开口:“别过来,我没有力气了……”
薛沐白无奈的摇摇头,连忙扶他起来,杯子送到嘴边喂水。怀里的人像初生的婴儿一样被动吞咽,还处于无意识状态。
“这次怎么累成这样,嗯?”薛沐白语气柔和,把空掉的玻璃杯放到一旁,复又搂住他,“是不是最近宅在家太久,没注意锻炼啊。不然明天在家里安置个跑步机。”
他舔了舔唇边的水渍,还是没反应。
“小懒猫。”薛沐白宠溺地亲了他一口。
过了一会,小雪失神的眼睛渐渐明亮起来。他看看周围环境,又抬头看看是谁在抱着自己。
嘴角微微上扬,伸出手臂回抱住他。
“嗯……小白。”
(第三人称预警完毕)
睡前。他铺平被子,忽然想起什么,说:“你是不是还有任务没做完?”
我一语双关的说:“不用担心。最重要的已经做完了,剩下的明天再赶也来得及。”
他点点头,背对着我躺下。
事实上,刚经历了不怎么平静的一晚,我忽然有点睡不着,双手交叠在脑后盯着天花板发呆。
我说:“雪,其实我有点好奇,要是你真的抓到我跟路人甲有一腿了,该怎么办?”
那边没动静。我以为他已经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在我差不多要昏睡过去的时候,忽然听到他轻声说了一句:“是啊,我该怎么办呢。”
[短篇之同居适应期]
即使是关系稳定的情侣,在同居之初也要互相适应一段时间。
都说距离产生美。与小雪刚开始同居的那段日子,并没察觉什么失去美感的地方,强迫症倒是发现了不少。
我曾亲眼看着他因为一只抽屉关不严(距离合拢只差0.5cm)而跟它较劲一个小时,最后终于把整个柜子大卸八块追根究底,连螺丝钉都重新拧了一遍。
上床睡觉之前,拖鞋一定要鞋尖朝外,摆得整整齐齐。就算我某天夜里困得倒头就睡,忘了放鞋的规矩,他也会亲自过去把它们摆好。
一天N次洗手,有时连碰完门把手都要忍不住去洗手,故而一般情况下用手肘推门(偶尔纠结一下会不会弄脏衣袖)。
我们没待在同一个房间,而且室内异常安静的时候,他往往会突然喊一声小白你在干嘛。如果我忙着其他事情没闲心答话,他会忧心忡忡的跑过来看一眼。这种情景就好比以前Candy总在我洗澡的时候趴在门缝上盯着,担心我被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