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猫系男友的同居日常_作者:绿月(9)

2019-04-07 绿月

  [歌声]

  人贵有自知之明。我天生的五音不全唱歌跑调,这点我是承认的,所以自打懂事以来就不会当着任何人的面唱歌。

  某种令人反感的特殊情况除外。

  时光倒退回高二那年,马上要升高三的最后一节音乐课上,音乐老师组织我们玩击鼓传花的游戏。这是很传统的游戏了,鼓声停下来,花传到谁手上谁就要唱歌。我们没有道具,只能用矿泉水瓶代替花,一个人背对着全班同学用板擦疯狂敲黑板,以此代替鼓声。

  这种游戏对我来说简直是一场噩梦,在同学们面前丢脸也就算了,关键是小雪也在啊!我一边强颜欢笑配合游戏,一边暗自祈祷不要传到我这停,传到小雪那停。

  天不遂人愿,还是传到我这了。实际上我总感觉用黑板擦敲黑板那人是故意的,最近我每天早晨催他交数学作业。

  全班起哄:“班长来一首!”

  老师火上浇油:“来来来同学不要害羞,站到讲台上唱,随便来一首。”

  我一脸尴尬的站起来:“老师,我唱歌跑调很严重,能讲故事或者背诗吗。”

  还没等老师说行不行,同学们群情激愤:“不能!”

  头一次感受到亲爱的同学们最可怕的一面。我大概脸色很不好看,暗自瞥了一眼远处面无表情低头翻练习册的小雪,大义赴死一般走上讲台。

  扫视全体师生,我在行刑前留了一句遗言:“我真的无力回天了,请前排的同学离我稍微远点。”

  老师忍不住在一旁插嘴:“这位同学如果实在不想唱,可以找个人来替你哦。”

  我用指节敲了敲讲桌:“哪位同学能替?有重谢。”

  沉默的半分钟。

  连我最好的哥们小亮都开始夹着尾巴做人,恨不得把脸埋桌子底下。这都什么鬼的塑料兄弟情。

  角落里的小雪忽然起立,淡淡的说:“我可以替。”

  说不出来那一刻是什么心情。我们之间交集太少,高中以后没跟他说过几句话啊。我何德何能。

  起哄的人群换了攻击方向,主要是女同学喊的厉害。

  “花泽雪花泽雪!”跟追星似的。

  “求唱!”

  他压手示意同学们安静,随后清了清嗓子。我与所有人一起屏住呼吸。

  只听他朗然唱道:“红星闪闪放光彩,红星灿灿暖胸怀。红星是咱工农的心,党的光辉照万代……”

  一直以为这种风格的歌曲要童声唱起来才活泼有力,没想到最好听的版本是他的少年音,轻快明朗,感情充沛,仿佛一束阳光。

  全班同学静静地听着,有些人一开始还低声嘲笑这首歌过时,后来也不得不服。

  “长夜里,

  红星闪闪驱黑暗;

  寒冬里,

  红星闪闪迎春来;

  斗争中,

  红星闪闪指方向;

  征途上,

  红星闪闪把路开!

  ……”

  一曲终了,掌声雷动。我也跟着噼里啪啦的鼓掌,一双狗爪都拍麻了。

  音乐老师露出很欣赏的表情:“这位同学唱的很有水准啊,以前音乐课好像不常见你发言?”

  他低头笑了笑,没说话。

  音乐老师说:“既然反响这么热烈,不如同学再来一首?”

  “再来一首!”同学们起哄,再次掌声雷动。我站在讲台上傻笑,后来也跟着拍手。

  他很是无辜的睁大眼睛,不难读懂他的表情:还带这样的?终于被逼无奈又唱了一首。

  “浏阳河”这三个字一出来,全体彻底给跪。

  堪、称、天、籁!

  如此空灵清透的高音,发挥起来毫无压力,婉转动人。要是在音乐界混岂不直接封神?我竟不知道小雪还有这种技能。当时只顾着震惊,并没去细想他为什么会站起来替我。

  后来也不是没想过——可能是因为有次冬天他休假在家,我把作业本和模拟试题给他送去了,以此作为感谢吧。

  *

  [偶遇]

  高考结束之后漫长的暑假,我经常与同班的几个要好的哥们约着去体育中心打篮球,一玩就是一下午。

  某天下午,中场休息的时候球队里发生了一些口角,其实跟打球没有太大关系,主要是两个男同胞的感情纠纷(似乎是谁泡了谁的女朋友之类),两人说着说着突然动手,面红耳赤打得不可开交。

  于是我们这些无关人员全部冲过去拉架劝和,安抚躁动的民心。几个人拉拉扯扯费了半天的劲,两人虽然不打了,可还是没消气,一个看一个不顺眼,说两句话眼看又要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