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个好梦。”任天耸了耸肩，顺道给他来了个飞吻。
任天脸上的笑伴随着付言进了屋之后彻底消失在脸上，他往后仰了仰头，胳膊盖住了眼睛。
后来?
是啊，哪儿有后来啊。
他他妈的不配有后来。
连个小屁孩儿都说自己连喜欢都不知道是什么。
……
“交往?”任天扶着墙看着舒禹。
“我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舒禹说。
“跟我在一起?”
“嗯。”舒禹点了点头。
“好啊。”任天笑了笑。
舒禹听到答案之后非但没怎么开心，还有点儿不高兴，“我说了我喜欢你。”
任天看着这位青年，觉得自己之前招上他好像有点儿不对，“所以呢?”
“你呢?”
“我也挺喜欢你的。”
“那你说。”
“说什么?”
“说你喜欢我。”
“你喜欢我。”
“任天!”舒禹有点儿生气，藏在背后的拳头攥的生硬。
任天笑了笑，“榆树小朋友，你有点儿可爱啊。”
越到后面任天心里也清楚，自己没打算好好处，而面前这个人，自己还是不要招惹了，有些人你能玩，有些人玩了就不好脱身，而这个舒禹，大概就属于后者。
任天没再说别的，脑子里却在想着怎么着才能把他弄走。
……
“任天啊任天，你当时怎么就那么傻逼呢?”任天笑出了声。
……
舒禹走了之后，任天又过上了没几天就换个伴儿的生活，有时候也会想那个小榆树，但是想了又能怎么样呢，自己又不能真的跟他去交往。
不，交往还是可以的，只不过没办法像他想象的那样交往。
任天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货色，那种良好市民，还是不要再联系的好。
……
后来的记忆有点儿淡了，任天不怎么想提，也不怎么记得起，任天总有一种直觉，自己有可能以后会连这个名字都想不起来，就在刚才，自己跟付言说这些的时候，都不知道这里面，哪些是真的，哪些不是。
自己的脑子真的是越来越不好使了，斗地主上都能体现出来，之前还能赢，现在干脆一局都赢不了了。
任天躺在沙发上快睡着的时候，付言突然走了出来，“对了!”
“我操，你吓死我得了呗。”任天吓了一跳。
“对不起，我出来上厕所，正好看到你，你怎么还不去睡觉?”付言说。
“现在就去，本来睡着了，被你这一嗓子喊清醒了。”任天说着站了起来往卧室走去。
“对了，”付言说，“你之前大学在哪儿上的啊?我刚才突然想起来，我有个表姐，她之前老跟说我，学校里有个叫什么什么禹的学长特别帅，但是因为犯了错被劝退了，弄的全校都知道了，是你们吗?”
任天愣了愣，被开除了?
“不知道。”任天说。
“你还没回答我大学是在哪儿上的呢?”
任天想了想，还是没能想起来，“忘了。”
“忘了?!”付言问。
“嗯，忘了，很稀奇吗?我这一年到头不上学的人，怎么可能会记得。”
“上的学校都能忘?”
“能。”任天挥了挥手，“没别的事儿就晚安了，早点儿睡吧小朋友。”
……
任天的手机响了一下，他拿起来看了看，是条备忘录通知。
——去趟泰山路145号，另外，记得把明年的这个时候标上同样的话，每年都标。
任天皱了皱眉，这个提醒自己都没记得有过，应该是忘了。
任天照着备忘录上说好的，先把明年的标了上去，然后开车去了泰山路145号。
任天下了车，看着整片的墓园，神情恍惚。
脚好像已经不是他的了，凭着本能往前走了过去，“1,2,3,4,5,6……”数到第52步的时候，任天停了下来，看着面前的名字，愣了半天，最后笑了一下。
“原来你他妈的真的死了。”
任天盘腿坐了下来，看着上面，“诶，小榆树，你怎么死的啊?我怎么一点儿都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