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他洗好的衣服,摸着被熨的一丝褶皱都没有,真真感叹有什么贤惠的父亲就有什么好儿子啊!
小时候经常生病,性子寒,身体一直都很差,虽然随着年龄增长没了一遇寒就咳得天昏地暗的毛病,但体温尤其是手脚总是冰冰的,意知道我的体质弱,只要他在就少不了折腾我,刚吃完饭还没休息一会儿,他就把我拉到楼下跑步,他喜欢拉着我的手,反正他的手总是很热,这么好的暖炉不用又不是傻子,直到跑出一层薄汗,慢慢整个身体都温暖才抽回手掌,马上就要入夏,一切都这么生机勃勃,跟意从小到大相识相伴这么多年,其实除了偶尔对他不理解自己会有些失落外,总体上很珍惜这个离自己如此近的朋友,他也很重视自己吧,虽然也许他并不懂整日少言寡语的周墨茗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家伙。
周一回校,经过布告栏时瞟见姓柯的又惹事,竟然又在外面跟人打架,嘴角不为人知的翘了翘,白痴就是白痴,以为自己有个厉害老子就很能耐了吗?目不斜视地走开,脑子里还在盘算怎么将那个班级活动推掉,集体参观历史博物馆?对不起,本人没兴趣,还有那个可恶的女班长,三番四次找自己办校报,还说会奖励什么,切,这位级里有名的热情过度我一看就知道是兴奋剂过量的结果,拒绝一次两次还不够吗?还得应付各科老师的提问,真奇怪我惹谁了吗,一有别人回答不上的问题就挑我,我又不是十万个为什么,其实只不过想安安静静度过这三年再考大学,曾去过许多北方的大学,很欣赏校园里那种每个人都有自己轨迹,自由互不打扰的感觉,决不是现在什么都统一化管理,一点隐私也没有。
坐在位子上以后,眉头就轻轻皱了起来,早在踏入教室就感觉到了若有若无的目光,有幸灾乐祸的,有不解的,也有可惜的,算了,也不是第一次被大家当熊猫看,不就是失恋吗?记得第一次当面拒绝班主任想把班长丢给我做的决定时全班那种看怪物的眼神,最后只好去找那个十分受伤的老师解释,告诉她自己不打算当任何班干部,让她别给自己随便安排。这件事传出去后,很多人当面或暗地说自己自大、清高、虚伪、没集体荣誉感、以自我为中心什么的,可无论他们吵得再凶,我只有一种反应,沉默,不予理会。
第2章 第二章
其实要不是那些女生,我应该跟班里男生关系不错,虽然不健谈也不爱开低级玩笑,但无论体育军事或是游戏方面还是有很多共同语言的,只是连他们也从一开始就存了许多偏见,比如不爱打招呼专心走路学习,也会被看成目中无人,不去打篮球踢足球或是其他集体运动被看成四体不勤没男人味儿,而不习惯讨论女人竟然被误会成对他们没女生追的不屑,慢慢地被疏离着,其实也没有什么,我并不需要做什么事都呼朋唤友,更不需要刻意讨好谁,不理解就算了,至少我还有肖意,也许这一切都怪自己,男人之间相处需要口水和身体来表现铁打的友情,我又不喜欢胡侃,更讨厌别人跟自己勾肩搭背整个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也真难为意能习惯自己这些毛病。
安安静静的学习,累了就随手画点素描,小时候学的一点毛皮拿来消遣倒还合适,要是周围太吵就听歌,不过我可不会像某些人那样耳朵塞着耳机还自娱自乐的唱着,被笑死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要么就是在课堂上对同桌“小声”说老师来了叫他一声,真是令人无言。
在走廊上与“前任女友”擦肩而过,她已经从我脑海里自动滤除没有存在感,所以虽然她停下了,还痴痴望着我,我也只是侧着身体走过去,人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不管结果如何。也许她从我身上只得到了别人八卦的眼光,对此本应该给她所谓轰轰烈烈或是甜甜蜜蜜的爱的当事人,只能微微欠身,说一声,对不起,借过。
学习好像成了一种习惯,一种逃避什么的习惯。所以当别人都开始紧张忙碌时我仍然按部就班,还有闲心帮意辅导功课,其实他已经很好了,只是老被他妈揪出来跟我比来比去,唉,每次看他无辜又泄气的模样就有些不忍,只是又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他。意,你是个鲜活的人,而我,却更像暗夜冰冷的石花,没有心跳没有温度的,再枯燥的生活比上这坚硬顽固的石头也都会被磨掉,你何苦要学我?
高考结束,我报考一所北方大学,并没有告诉意,其实两个人关系不需要刻意朝夕相对才能保持,再说从小在同一所城市,小学中学又都在一起,这么多年的牵绊已足够,何必缠着再上同一所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