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母还不知道,我打算先和阿爸说,阿妈那不敢提。”杜泽捏紧书包带,“张卓那边早就出柜了,他父母知道。”
叶荀很意外:“他居然早就出柜了,陶嘉宇都不知道这事。”
“让陶嘉宇知道,还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了。”
想想也是,张卓那边解决了,杜泽的压力会少上很多,他们把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是给未来做打算:“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坚强。”没有人提醒就能想到和家里人出柜并已经采取了一些相对应的措施,证明杜泽的脑子没有表面来的那样傻,叶荀都快忘了,傻白甜是无法在社会上立足的。
“叶荀啊,我……”
“你是叶荀?”
突兀的女声陡然间插进两人的对话,杜泽看过去,是一个怀孕的女人,身材略微发福正在用一双不确定的眼睛打量着叶荀。
而叶荀转过头看到女人时便皱起了眉:“赵月。”
杜泽看看叶荀再看看女人,小心翼翼的问:“认识?”
叶荀还未搭话,女人先笑了起来:“何止认识啊。”刚想说几句结果看到叶荀胸前的卡牌,她震惊的抓在手里翻看,“你现在京师大的学生!”
“嗯对,我现在是京师大的学生,抱歉我现在有事要处理,下次再聊。”
“都是老同学了,难得见一次面不聊聊吗?”
叶荀头也不回:“我已经忘记了。”
杜泽第一反应就是大事不好,这个叫赵月的估计是叶荀的大学同学,而叶荀的大学惨不忍睹,他追上去询问:“你没事吧。”
“哦没事。”叶荀面色不变,但紧握的手已经暴露了他的情绪。
杜泽不知道怎么安慰叶荀,最后从书包里掏出了一条巧克力塞他手里:“甜的。”
叶荀掰了一节塞嘴里,真的好甜,甜到有些发苦。
被别人歧视还不足以往当时的他崩溃,崩溃的是被人欺负后大家的眼神,还有那个前男友的婚讯,最后再加上不成器弟弟的祸事,叶荀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自己作孽太多,所以在他20几岁的黄金年龄段接受了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
为什么,为什么是他呢?
当年的事闹的沸沸扬扬是校耻,他现在生活的很好,陶嘉宇脾气捉摸不定但人不坏,他重新站上了舞台即使已经当年那般对舞蹈事业的热忱,但他最起码可以完成这个梦。
但现在因为赵月的出现,这个美好的世界有了一丝裂痕。
赵月在京舞留校授课,叶荀为什么会记得她,是因为她的家里有点钱,当年走后门挤掉了原本属于自己的角色,父亲还是学校里的领导,和这样的人争,争不过。
叶荀下午的情绪一直不稳定,杜泽自然也没了参观毕业展的心思,想着现在陶嘉宇是叶荀的男朋友就给他发了条短信,接着问张卓什么时候来接自己。
“都这么久过去了,荀哥会不会再受伤啊。”他坐在副驾驶系好安全带,“那个赵月的眼神真的好恶心。”
“那你也恶心回去。”张卓刮了刮杜泽的鼻子,“反正陶嘉宇进去了。”
“人到底会坏到什么地步。”
这个问题,张卓没法回答:“所以要牢记防人之心不可无。”
没想到杜泽认真的说:“我会防着你的。”
张卓“噗嗤”笑了出来,他把车停在了路边搂住杜泽,拍着他的后背说:“记得,除了我。”
杜泽觉得现在比吃巧克力还要甜:“我和阿爸说脱单了,他给我打了一笔钱作为奖励。”
“这么好?”
“那当然了,我阿爸最好。”
张卓见杜泽这么高兴就随他去了,只不过他在路上插手了一件事,让朋友查查赵月,他算是看明白了,叶荀会影响杜泽的情绪,他帮叶荀也可以说是帮杜泽,更可以说是帮自己。
不就是要点黑料然后让对方闭嘴么,很简单。
结果张卓拿到黑料的时候惊的半天都没回过神。
另一边,陶嘉宇气势汹汹的冲进师大并撸起袖子,怒火冲天。可看到叶荀孤零零站在角落里的那一瞬间,满肚子气又神秘消失了,但他口气还是凶巴巴的:“就你多事非要跟着学生会来负责狗屁展。”
叶荀站久感觉腿麻,他说:“你怎么来了。”